她腦子里嗡嗡的,話聽不清晰,莫名的被扣了肇事者的帽子,還被晾在手術(shù)臺上長達半個多小時。
直到她再次昏迷過去,也沒有等到那醫(yī)生回來。
手術(shù)室外,陸懷瑾被叫走辦入院,他兜里還揣著顏姒姑姑的手機,當(dāng)時走的匆忙,瞞著誰都沒說,也沒再叫別的人來,只有他一人。
恰好辦入院時幾臺電腦都壞了,錄入不了,他干等了幾分鐘,實在沒那耐心,要走時系統(tǒng)又恢復(fù)了。
兩分鐘后,確定他是被拖住了,當(dāng)場發(fā)了火,心里總覺得不安,他又回手術(shù)室外,等了很久才等到有護士出來,問里面的情況,告訴他已經(jīng)在手術(shù)了。
他沒法安心,心里如打鼓一般。
手術(shù)室外全是人,沒有地方坐,他等得焦躁,便去外面的走廊透口氣再回來,摸出一盒沒拆過的煙,點煙時手都在抖。
他就不該被陸家絆住。
他應(yīng)該早些回來,接上她,做什么都一起,看著她就不會出事。
昨晚還在見面,就隔了一個白天,顏姒就出事了,天天也下落不明,手術(shù)室內(nèi)是什么情況也不清楚,只能干等著熬,匆忙見她那一眼,她額頭上有傷,肩膀被火燎燒過,觸目驚心。
陸懷瑾扶著欄桿,手勁寸寸收緊,難受得自責(zé)。
在他身后,江硯黎匆忙跑過,直奔手術(shù)室。
陳易跟在后面,“已經(jīng)交代好了,先救沈小姐,她不會有事的,您放心?!?
江硯黎一不發(fā),繃著臉色,沉默了很久。
“查清楚沒有,車禍怎么回事?”
“有監(jiān)控,您看看?!?
陳易把剛拿到的監(jiān)控給江硯黎看。
油罐車傾倒后,恰好將另一輛車給擋住了,有四角遮擋,視頻加速處理過,到沈星眠的車出現(xiàn),她原本是平速行駛,車禍之后,周圍的車都亂了,她被后一輛車追尾,緊接著,正面一輛逆行的車沖過來,和她的車撞在一起,兩輛車前后腳傾翻。
江硯黎眉心緊皺,“你覺得呢,是意外?”
“不像吧,怎么會那么恰好有一輛逆行車,又那么恰好的,直接朝沈小姐的車撞過去,估計是趁亂摸魚,我怎么看都覺得是蓄意的?!?
“那輛車的車主呢?”
陳易:“也在手術(shù)室里。”
江硯黎冷笑了聲,“管他是蓄意還是意外,就當(dāng)是故意的,眠眠單純,她不可能樹敵,那輛車是我的,估計對方是沖著我來的?!?
“既然是來找麻煩的,那也不用治了,”江硯黎開始摸煙,“你進去交代一下?!?
“好?!?
陳易把手機收起來,走了些門路,能直接和主治醫(yī)生對話。
一小時后,沈星眠出來了。
陳易在辦住院手續(xù),江硯黎在病房里,來接她的是臨時雇的兩名護工。
她被推進病房里,迷迷糊糊的被抬上車,人一動不動,頭上顫著繃帶,臉上沒點血色。
身上的衣服被剪掉了,換了病服,空蕩蕩的袖口下,一雙手上全是傷。
江硯黎再硬的心腸,看見她這模樣,也還是心軟了。
很快陳易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消息。
“查清楚了,油罐車的司機是醉駕,另外那輛車的車主不知道什么原因,的確逆行了,車上還有一條狗,警方從狗嘴里摳出藏再舌頭下的一袋違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