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姒很少會自說自話,大多時候都悶在心里,她只是情緒消化得很快,可每次和天天在一起,她總能說很多話,也相信天天是能夠聽懂的。
要不是太忙了,她是要帶在身邊養(yǎng)的。
姑姑在霖城的住處,顏姒去過幾次,早已經(jīng)熟門熟路,也錄了指紋,她把車?yán)锏臇|西挑了些先拎進(jìn)去,想起還差紅酒沒買,又開車出去。
這回她沒用多少時間,買了就回車上。
天天聳搭著腦袋靠在座椅里,顏姒揉揉它的頭,“怎么了今天,我就跟你分開了一會兒,這么不開心么?”
天天沒反應(yīng),眼皮聳搭著,應(yīng)該是犯困了。
顏姒把座椅放低,讓它躺得舒服些。
回去的路上堵車了,顏姒瞧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怕是要下雨,她這會兒堵在車流里,等綠燈放行。
姑姑打電話來問,她說在路上,然后電話那邊的聲音換成了陸懷瑾:“哪條街,我來接你?”
“你接我干什么,你過來了也得堵在這兒,馬上我就回來了?!?
“姑姑這有紅酒,怎么你還出去買?”
顏姒敲著方向盤,“不一樣,我這是買來做菜的?!?
前面車動了,顏姒卡著最后綠燈幾秒過去,壓著車速,等左右的車慢慢往車道上疏散開,到虛線內(nèi)后,她才開始提速,右邊那條道是一輛油罐車,她打算超過去。
誰曾想快到車頭的時候,油罐車突然猛地往左邊偏,顏姒左后邊有車,不可能變道,她急踩剎車卻沒法把車速降下來,車頭筆直的撞了上去,她頭磕在方向盤上,腦子里瞬懵了,恍惚間覺得車子猛地顛簸了下,遭受了二次碾壓。
“姒姒?”
陸懷瑾聲音都緊繃了,“你怎么了?”
他的聲音從藍(lán)牙里擴(kuò)出來,離得好近,顏姒耳旁卻空茫了好久才聽見,她扶著方向盤,緩緩坐起來,當(dāng)時便感覺自己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車道上了,她和油罐車相撞,車身倒轉(zhuǎn),壓了兩條車道,顏姒沒提擋,腳下松了,車子一動把她嚇著了,急忙踩下去,卻誤踩成了油門。
強(qiáng)光燈從前面打過來,一輛車加速沖過來。
顏姒半睜的眸子,看清了那輛車?yán)镎浦较虮P的沈星眠。
“砰”的碰撞聲,連著撞了三次……
“姒姒!”陸懷瑾已經(jīng)坐不住了,揣了車鑰匙大步朝外去,“聽見我說話沒有?”
……
江家。
江硯黎煩透了來家里的親戚們。
族譜太大,至今他都沒把所有親戚都認(rèn)全。
難怪顏姒不喜歡這些場合。
要不是老太太非要把他給壓在這兒,又實在是沒有地方可去,他早走人了。
“江總,還是沒找到沈小姐,她的銀行卡沒動過,酒店也沒有身份證入住過?!?
沈星眠跑了。
就在那天跑去刺激顏姒被江硯黎當(dāng)場逮到之后,陳易送她回江家收拾好行李,直接往機(jī)場送,路上她突然肚子疼,蜷縮著倒在后座里一直哭,說什么都堅持不了,又不肯去醫(yī)院,指使陳易去給她買點胃藥。
他動作很快,但回來的時候沈星眠已經(jīng)不在車?yán)锪恕?
心里沒拿,身份證和護(hù)照都不在了。
江硯黎不讓找。
她要去哪就去,離了江家堅持不了多久,頂多鬧幾天脾氣,還是得灰溜溜的回來,照樣接受出國安排。
“我讓你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