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宇里面有長明燈,云渺圍著廟走了一圈,看過每一個雕塑的石像。
十月會的由來是每逢十月本地人敬奉廟宇,久而久之,成為當?shù)匾粋€習俗,發(fā)展成旅游業(yè)。
廟宇卻不大,門口焚燒著碗口大的香,沒地方插香就在原地畫個圈,燒起來的時候很壯觀,也非常熱。
那股熱氣現(xiàn)在才勉強散開。
曹恩跟在云渺身后:“這些石像我看不出來是什么神仙。”
神像具有神性,曹恩一般是不進廟宇的。
如果不得已進的話,也會盡量不抬頭,不和神像對視。
她剛剛嘗試進廟宇,卻沒有感受到那股強烈的壓迫感,嘗試抬頭看到石像,心里沒有升起任何敬畏感。
她對神仙知道的比較少。
云渺搖搖頭:“不是神。”
曹恩點點頭,又不可置信的道:“等一下,不是神?我特意過來做宣傳就是想這是神廟,我替他們宣傳多少有些苦勞,沒想到這里不是神,還好我甩手走了,不然虧大了!”
“這里寫的是什么伽伈羅什么神?!睏钷笨词裣旅娴氖^上寫的字。
“假神?!?
云渺一點不客氣:“你見過哪些神像奇形怪狀的。”
他們一看。
云渺小姐形容的真準。
確實奇形怪狀,姿態(tài)各異,雖然是居高臨下,但讓人產(chǎn)生不了敬畏感,看久了反而覺得滲人。
“我聽人說這里許愿還挺準的,不論是求財,求子,求學業(yè),求姻緣都很準,所以這里才發(fā)展的這么好。”
“是假神就是真邪乎,準點也正常,只是在這里有所求,也將有所失?!?
聽著云渺小姐這么說,楊薇瞬間想到一個問題:“我知道怎么驗證這廟宇有沒有問題?!?
她走到門口桌子上,拿了三根香。
點燃,放到香壇里。
接著雙手合十,默念了什么。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我剛剛許愿盡快找到馬戲團,抓住團長山丙,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神威,如果有,我就是失去點什么也沒關(guān)系?!?
她這操作讓曹恩都點頭了:“你這雖然偏激,但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云渺罕見沉默一下:“你許早了,我能找到馬戲團?!?
楊薇也跟著沉默了,感覺自己干了蠢事,手指了一下云渺小姐又指指石像們:“那如果找到了是算你的還是算他們的?”
這種無聊的問題云渺沒有回答。
周浮生一陣旋風的進來就夸:“云渺小姐,你真如天神降臨,要不是你我們就要死里面啦!”
“死的是你倆,不包括我?!辈芏鲊乐斕嵝?。
“總之多虧云渺小姐?!敝芨∩杏X自己又死里逃生真牛逼,圍著她打轉(zhuǎn)一會兒,忽然有些感動:“云渺小姐,你不是說不喜歡馬戲團嗎,是特意去救我們的嗎?”
“很明顯…”云渺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毫不心軟的打斷他的幻想:“不是?!?
“我?guī)Щ觎`來廟會,想要看他與這里有什么淵源?!?
“找到了嗎?!?
“嗯?!?
楊薇問:“他真的和馬戲團有淵源…”
周浮生吸一口氣,猛的一拍手:“對??!馬戲團作惡多端,魂靈肯定是被謀害的其中之一,難怪他能找過來呢?!?
這樣一想就豁然開朗。
馬戲團作惡多端,死在里面的何其多。
肯定有忍受不了痛苦的人,在痛不欲生中產(chǎn)生巨大的執(zhí)念出現(xiàn)在云渺小姐面前。
等等。
“你之前說你感覺不到魂靈的執(zhí)念?”周浮生嘀咕幾聲:“既然能出現(xiàn)就會有很大的執(zhí)念,不然怎么出現(xiàn)的?”
云渺給他一個涼涼的眼神。
周浮生在這個眼神中感覺自己脖子冷颼颼的,迅速道:“當然,遇見特殊的魂靈也正常,小姐你又不是正宗擺渡人,正因為你的特殊,所以才能遇到特殊的魂靈?!?
廟里的三個人都沒有理他。
周浮生摸摸鼻子,仰頭看石像。
馬屁拍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渺是懶得理他。
楊薇和曹恩則是在想云渺剛剛的話。
曹恩深度思考后悟到了什么:“云渺小姐,聽你剛剛的意思你能找到馬戲團,又帶我們來這里,線索是在這里嗎。”
云渺:“一開始有這個懷疑?!?
帳篷消失的速度很快,但云渺的眼睛很尖銳,看到帳篷和廟宇之間在那一瞬間產(chǎn)生幾分同樣的光影。
她走到最后一個石像面前。
這尊石像和其他石像有些不太一樣。
其他石像有較為古樸,這個石像看上去像是新鮮的。
黃泥土色。
云渺眼簾輕抬:“現(xiàn)在,確定了。”
話音剛落,一直端坐在石臺上的石像察覺到自己暴露,如史萊姆一樣貼在墻上爬到頂上,消失無蹤。
云渺等它走了,才不緊不慢跟上去。
曹恩他們跟在他后面。
那東西和帳篷里的丑東西一模一樣。
可能是那丑東西的一部分,專門放在這里探聽情況。
出了廟宇,丑東西疾行到中間,嗖的一下不見了。
而在它不見之前,云渺身影微閃,指尖觸碰到丑東西,曹恩飛快的抓住云渺的衣角,同時摸向腰間,用力一甩,紅色鞭子蜿蜒變長,纏住楊薇的腰,在最后關(guān)頭楊薇拽住周浮生衣領(lǐng),在一個踉蹌中。
四個人進入了一個不一樣的空間。
一步之遙。
一面是廟宇的廣場。
一面是馬戲團。
他們直接進入了馬戲團。
“這是某種結(jié)界嗎?”
楊薇小聲問道。
和上次在龍云山進入結(jié)界是一樣的感覺。
“不是結(jié)界。”云渺冷聲道:“像障眼法?!?
“障眼法?”
曹恩罵了一句:“所以它這是遇到危險就把自己以障眼法的方法躲起來了,難怪這么多年像個泥鰍一樣抓也抓不到?!?
“馬戲團里的精怪有些道行,它將自己一分為二,一部分在外就是幫助它完成障眼法,此法確有幾分精妙,所以這些年抓不到他們也很正常。”
“狗東西……”曹恩沒想到還里應外合,難怪一直抓不到他們。
要是早點抓到他們,就會少一些人受罪。
曹恩覺得自己不是善良的人,但對這種惡貫滿盈的事情還是非常抵觸的。
云渺指尖在唇邊點了點,讓他們安靜。
他們走到一間半開的房門,山丙團長寬大的身軀在辦公桌前走來走去。
“今天怎么這么多狀況?!知不知道我要少賺很多錢,那可是錢,白花花的錢!”
他身前,站著售票大爺,猴媽媽,還有一個侏儒人,手里牽著一只老狗。
氣氛非常恐怖。
他從桌子上拿起鋼筋,鋼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刺,看到他拎起來鋼筋,面前的人都跪下。
連那只快死的老狗都匍匐在地上。
馬戲團里上上下下,沒有人不怕鋼筋。
這根武器,從建立馬戲團開始就跟在團長身邊,因為它很重,動起手來需要很大的力量,手部會摩挲出厚厚的老繭。
后來他培養(yǎng)的手下人也能拿著這根武器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