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鸞回到自已院子,徑直到了最里間的房子,房間空空蕩蕩,放著一個牌位。
上面有一行字。
吾兒文瀛。
牌位下面放著幾盤水果,文青鸞冰冰冷冷的臉看到牌位時流露出一絲柔軟,她溫柔的伸手,觸摸著它。
“瀛兒……”
文家人生來是陰陽人,死后魂魄消散,用不上牌位,即便是燒紙錢,這紙錢也只會被孤魂野鬼搶走。
即便如此,文青鸞依舊堅定地為文瀛修了一個牌位。
算做一個念想。
撫摸著牌位,文青鸞眼眶微微泛紅。
咔嚓——
牌位列出紋路。
竟然…裂紋了?
文青鸞目光微微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牌位,門口有人道:“青鸞夫人,獻老先生說請你去三愉堂一趟?!?
文青鸞皺起眉,去三愉堂干什么。
正要拒絕,來人又道:
“老先生說,有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過去。”
文青鸞輕柔的將牌位放回原位,冷聲道:“嗯?!?
“瀛兒?!蔽那帑[看著牌位,眉眼中既有不甘又有懷念:“若是你還在就好了,以你的天賦能力,當是家主的繼承人,我知道害你的人是文諭生,他,狼子野心也不是第一天了,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說完,文青鸞將頭抵在牌位上,緩了一會兒,理好衣服,打開門朝著三愉堂走去。
同樣的消息也傳到了文青薔面前。
“三愉堂?”文青薔從躺椅上坐起來,她身形柔美病弱,剛說兩句就猛的咳起來。
嬌俏的小姑娘撲過去給她順氣:“媽媽,去三愉堂肯定是為了擺渡人的事情,我們過去看看?!?
“允兒,你別去?!蔽那嗨N覺得心里不安。
文家女眷是不參與議事的,文青薔心中有些不寧。
文允不依“我要去我要去嘛?!?
文青薔無奈一笑。
她與文青薔的父親是一對怨偶,但對允兒都很疼愛。
她有兩個女兒,只有允兒在身邊,若非允兒,她也難以撐到現(xiàn)在。
所以她一撒嬌,格外好使。
文允:“媽媽,我想過去瞧瞧,那個擺渡人很囂張的,她都敢打渝哥哥?!?
文青薔雙眉輕蹙:“這么輕狂。”
“對!”文允擦拳擦掌“我要會會她?!?
“允兒,我是說。”文青薔牽住她的手,“她如此輕狂,應該是個有本事的,你不要得罪她?!?
文允眼睛眨了眨“有沒有本事試試才知道嘛,媽媽,我扶你過去?!?
文青薔與文青鸞一起到了三愉堂門口。
二人本是同胎姐妹,但感情一般,文青鸞性格強勢,瞥了一眼文青薔“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吹風了,免得一躺就躺個十年八年的?!?
文青薔沒有說話,文允想要替她說話,被她牽住了手。
這母女情深的畫面似乎刺痛了文青鸞,她意味深長的說:“你生了一個好女兒。”
“允兒確實很好。”文青薔道。
“呵呵?!蔽那帑[率先踏進三愉堂。
文青薔跟在她身后。
一進三愉堂感覺大廳十分安靜,幾乎可以掉根針,上方有一種壓迫感傳來,讓文青鸞幾乎抬不起頭。
老祖回來了?
這種壓迫感她只在老祖身上體驗到。
但老祖很多年前去了黃泉任職,再沒回來過,當年文家?guī)缀鯗珥斨疄臅r,也只是讓黃泉出來平事。
文青薔同樣也感受到強烈的威壓,她低頭站了一會兒,才用余光看上座的情況。
上座坐著一位極為驚艷的女孩。
坐姿并不刻意,優(yōu)雅隨性,頭發(fā)輕攏在一側(cè),目光沒有看任何地方,而是看著自已的…手。
她是擺渡人。
擺渡人才會有這個動作。
據(jù)說擺渡人手上有線與魂靈執(zhí)念相連,可以感知到對方的執(zhí)念。
文家是十分憎惡擺渡人的。
若非是擺渡人,文家不會像陰溝里的老鼠躲在這個地方,見不得太陽。
這里是什么地方,陰曹地府都不如。
文青薔從來沒有想過,文家還會有擺渡人進來,相安無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