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迅速掀被起身,披上衣服,快步來到門口。
剛打開門,便見沁陽郡主疾步而來,神情急促,微微有些蒼白。
葉初棠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擰眉問道,“郡主,怎么了?”
沁陽郡主深吸口氣,眉眼間的急色卻不曾減退分毫。
“西南出事了!”
葉初棠一愣,“什么?”
西南?
那不是燕南王的駐地?
沁陽郡主急道,“我剛才收到密信,說西南爆發(fā)叛亂,我爹被小人陷害,如今已經被困隆城,生死……不知!”
葉初棠的睡意徹底消散。
她用力握住沁陽郡主的手腕,將她帶入屋中,謹慎關好門窗。
沁陽郡主此時顯然已經失了方寸,神色滿是慌張與擔憂。
“初棠,你說這該怎么辦?”
這番動靜驚動了小五,一顆圓圓的小腦袋從被窩里探了出來,睜著迷茫的眼望向這邊。
葉初棠道給了小五一個安心的眼神,聲線依舊溫和平靜,“小五,郡主臨時有事情找我商量,你睡你的便是。”
小五揉了揉眼睛,視線在二人身上轉了轉,而后乖乖點頭,又躺了下來。
沁陽郡主心中歉疚,“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只是、只是事發(fā)突然,我也不知道該找誰……”
葉初棠搖搖頭,“郡主與我之間,本無需這般客氣。倒是燕南王那邊……究竟怎么回事兒?”
聽著她清和安定的聲音,沁陽郡主心中的慌亂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撫平了一般,整個人也冷靜了許多。
她抹了一把臉,盡量將自己知道的信息盡數(shù)告知。
“半個月前,我父王接到線報,說隆城等地出現(xiàn)了一批南胡刀客,在當?shù)責龤屄?,甚至還砍下了隆城知府的頭,懸于城門之上示威,十分囂張!我父王聞訊,便帶兵前往,想要將那些南胡刀客徹底解決,不想等他們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隆城其他官員早已投敵叛國。他們跟我父王說,那里只有數(shù)十位南胡刀客,但其實城內早有南胡五千駐軍埋伏!”
沁陽郡主咬緊牙關,眼中浮現(xiàn)恨意,
“我父王所料不及,只帶了五百親兵前往,雙方力量懸殊,我父王就這樣被扣押在了隆城!”
誰能想到隆城竟已淪陷,上上下下全成了那些南胡人的傀儡和奴隸?
“隆城將這消息封鎖的極為嚴實,故而京中遲遲不曾知曉,還是我父王的一位心腹冒死逃出,用信鴿將這消息傳回給我……”
沁陽郡主說著,從袖中取出了一枚小小的銅環(huán)。
“我接到消息之后,本想立刻進宮覲見,可又怕打草驚蛇,萬一那群人突然發(fā)瘋,對我父王動手,那……”
沁陽郡主眼圈猛地紅了,卻又將喉間的哽咽生生咽下,
“長公主身體不好,我也不敢告訴她,思來想去,只能來找你了?!?
她望向葉初棠,眼底滿是擔憂,“那些人現(xiàn)在已經占據(jù)了隆城,扣押了我爹,但外人對此還一無所知。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初棠,你之前曾與那些南胡刀客有過接觸,可能猜到一二?”
沁陽郡主的確是慌了神了,這才情急之下天不亮就來敲葉初棠的門。
她平素里雖然囂張任性,但說到底也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加上燕南王被困,她自是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葉初棠思索片刻,“世子可知曉此事?”
沁陽郡主無奈搖頭,“本來我是想先去找他的,可到了定北侯府才知道,他昨天半夜有事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