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空氣都似乎凝固了一瞬。
沈延川頓了頓,沒有回答這個(gè)問題,只道:“忠勇侯府牽扯極多,你今晚來這一趟,必會增添許多麻煩?!?
他這樣的反應(yīng),葉初棠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心中微微一沉。
——果然如此。
無論謝沛是生了什么病,無論忠勇侯府是何等情況,一切的一切早已注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略作停頓,抬眸朝著沈延川身后看去。
夜色下的忠勇侯府早被悲凄籠罩,嗚咽的哭聲隱約傳來,令人心頭發(fā)顫。
她放輕了聲音:
“忠勇侯死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然而從頭到尾,他一聲未出,未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哪怕唇齒間早已溢滿鮮血,痛到筋骨抽搐痛不欲生,依舊緊咬牙關(guān),生生吞下了所有的苦痛。
——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因?yàn)檫@原本也是他選的路。
葉初棠不知道謝家究竟?fàn)可娴搅耸裁绰闊├?,但很顯然,能讓謝沛以死謝罪,換忠勇侯府上下周全的,必然不是小事。
而那,很可能就和如今正住京城的瓦真使團(tuán)有關(guān)。
沈延川沉默片刻,道:
“忠勇侯馳騁沙場,戰(zhàn)功赫赫,意志與心智自然都非比尋常。”
下之意,謝沛如此反應(yīng)也是正常。
葉初棠與他對視一瞬,心中明了——這是沈延川的再次提醒。
提醒她:她的確猜中一些東西,但那些都不是她該知道的。
所以即使是猜到了,也得是什么都不知道。
葉初棠唇角輕輕彎了彎:
“世子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