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龍城外碼頭。
顧正臣下船,踏上了升龍城的土地,傅友德、沐英、費震等人上前行禮。
傅友德看著踩了幾下碼頭土地的顧正臣,哈哈笑道:“鎮(zhèn)國公這是坐船坐久了,許久沒登上陸地了嗎?”
顧正臣搖了搖頭,指了指地上:“不,我是想試試看,能不能在失去四百余年而復歸中國的土地上,留下一雙腳印。你們看,還是可以。所以說啊,失去的地方,總是可以拿回來,別管他是四百多年,還是五百多年?!?
傅友德目光中閃過一道精芒:“鎮(zhèn)國公這話,似有深意啊?!?
顧正臣哈哈大笑,看向沐英,眼眶有些熱,徑直走了過去:“沐兄,好久不見?!?
沐英上前,感嘆不已:“是啊,好久不見了。經(jīng)過了大航海的歷練,你倒是變得精壯了不少,不過——”
“怎么?”
顧正臣笑看沐英。
沐英側(cè)身,指了指紅了眼的沐晟:“不過我這兒子已經(jīng)可以拉一石的弓了,你恐怕沒什么機會搶他的弓練習箭術(shù)了?!?
顧正臣哈哈大笑。
沐晟已上前,恭恭敬敬地作揖:“弟子沐晟,見過先生!”
顧正臣看著雄姿英發(fā),朝氣蓬勃的沐晟,上前扶住沐晟的肩膀,打量了一番,感慨萬千地問道:“你的眼睛,紅了?!?
沐晟有些哽咽:“先生,定是大明旗看得多了,染紅了雙眼?!?
顧正臣用拳頭砸了砸沐晟結(jié)實的胸膛:“長大了,可依舊是個哭鼻子的孩子。”
“我沒哭?!?
“那臉上是什么?”
“飛濺的河水。”
“哈哈,好,是飛濺的河水。我們師徒多年不見——西平侯,讓他跟我一段時日,敘敘舊吧?”
沐英爽快地答應:“算下來他也十八了,總將他困在云南也不是辦法,既然他想飛,那就跟你幾年學下本領吧,等有了本事,再回云南也不遲。”
沐晟驚喜不已,喊道:“多謝父親成全!”
顧正臣沒有拒絕。
沐春、沐晟都是杰出的弟子,跟著自己的時間最久,感情也深,最主要的是,云南也就那么點土司鬧事,總歸辦不了大事,歷練有限,見識有限,跟在自己身邊,多少可以經(jīng)歷更多事。
“鎮(zhèn)國公,別來無恙啊?!?
費震抓著胡須上前。
顧正臣拱手:“費布政使,安南有你坐鎮(zhèn),相信用不了幾個月,便會恢復生機?!?
費震道:“欲治地方,還需要人才方可。鎮(zhèn)國公,格物學院人才濟濟,可否抽調(diào)一些來交趾?”
傅友德、沐英等人微微皺眉,看向費震,就連右布政使林唐臣也有些詫異。
畢竟顧正臣被免去格物學院堂長,趙瑁接任的消息傳到了這里,因為這事,隨軍而行的外宣學院、兵學院弟子,可沒少蛐蛐趙瑁,就連遠火局的人也插了一嘴,說什么趙瑁這名字不吉利……
吉利不吉利且不說,反正沒幾個人看好趙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