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樓、高令時!”
“末將在!”
趙海樓、高令時抱拳。
顧正臣沉聲道:“命令船隊集結清化附近,并傳令黃元壽等人,率水師至清化,隨時準備南下。還有,通報航海侯張赫那里,靜待時機,隨機而動?!?
趙海樓、高令時領命。
顧正臣指了指木匣:“讓人將山谷里的物資全都運至清化,至于陳藝宗等人的腦袋,則與這木匣放在一起,我要帶去升龍城?!?
眾人領命。
顧正臣思索了下,對李承義道:“清化城不少產(chǎn)業(yè)我已經(jīng)賣給了商人,試試看,若是能找到產(chǎn)業(yè)主人,讓他們出價售賣給大明,若是不愿售賣,則一律遷去他地,產(chǎn)業(yè)充公。”
“這樣做雖然有些不地道,但沒辦法,商人遲早會來,朝廷答應他們的總需要給他們。這個關節(jié)上,這些人的出價不會太高,山谷里有不少安南逃亡時帶走的金銀,拿出一部分應該夠用了。”
李承義欣然答應:“亂世之下,這些安南商人或百姓,想來不敢與我們討價還價,當然,我們也不會太苛薄他們,會拿捏好分寸。”
顧正臣相信李承義的能力,讓趙海樓等人留鎮(zhèn)清化,自己則帶了五百余人,乘船入海,并經(jīng)紅河口逆流而上。
嚴桑??粗驹诖线叺念櫿迹呱锨?,拉起顧正臣的手,輕聲道:“夫君自離開清化之后,就變得沉默寡了許多。”
“有嗎?”
顧正臣見嚴桑桑竟有些擔憂地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沒什么,只是多少有些良心不安,畢竟大明拿下安南,合情合理,可順帶拿下占城,朝堂里的那些文官不知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
嚴桑桑捏了捏顧正臣的手,柔和地說:“開疆拓土,哪還有什么過錯。夫君有心思擔心這里,還不如想想格物學院的事。那趙瑁肆意胡為,將入學做成了買賣事,現(xiàn)如今格物學院的弟子恐怕良莠不齊,這樣下去,遲早會折損格物學院的名聲?!?
顧正臣看向江水,目光微冷:“你能看得清,晉王、周王會看不清,太子與陛下會看不清?格物學院是一棵果樹,現(xiàn)在果子累累,有人想要借此生財,借此成勢,那就遂了他們的心意?!?
嚴桑桑有些著急:“可這樣一來,格物學院豈不是要遭一次劫難?”
顧正臣將目光看向碧空,徐徐說道:“前進的道路總是曲折的,誰也不能保證前路一帆風順。再說了,格物學院這棵樹上的果子太多,遲早會有人眼饞,這個時候出點變故,好過十年、二十年后出變故。”
成長的過程總伴隨非議、爭論、挫折,甚至會被人搶奪辛辛苦苦的成果,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成長了,便不會一次又一次吃同樣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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