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愣了下,問道:“什么鑰匙?”
王云洲哈哈大笑:“自然是一分院的鑰匙,縣衙特意給你們配了鎖,自然也配好了鑰匙。鑰匙上貼有字號,對應(yīng)的是一分院的號牌,帶著鑰匙回家便是。當(dāng)然,這要是只是主屋門的,籬笆院門可沒鎖?!?
周慈、周大山等人沒想到,他們竟然連鎖這種東西都給?
熱騰騰的面端了上來,王耆老見識到了山西人吃醋的本事,那家伙,一壇子醋打了幾勺放到碗里,還覺得不夠,又添了些。
山東人吃醋,放一點就覺得酸得不行了,可和山西人一比,實在差太多了,誰見過吃一碗面要放半碗醋的。雖說不是所有山西人嗜醋,可勁地倒,但大部分人這一頓吃的醋,比山東人半年吃的醋都多……
“吃完了就喊,有的是面,今日準(zhǔn)備得充足,保證你們吃飽?!?
“再給他們盛一碗?!?
“面湯!”
王云洲笑呵呵地走在人群里,時不時招呼下,還會與孩子說笑一番,沒有半點知縣的架子。
周大山吃飽了之后,拉住路過的姜輝問道:“山東的官如此親和嗎?”
姜輝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與人說話的知縣王云洲,對周大山道:“朝廷的官就應(yīng)該親民,端著架子高高在上的,那算什么官。你是不知道,鎮(zhèn)國公來到這里,那也是沒半點架子,不欺負(fù)百姓的?!?
“鎮(zhèn)國公來過這里?”
周大山瞪大眼問道。
姜輝搖了搖頭:“倒是沒來過壽光,但來過青州,也來過這附近,北面有個高家港鹽場,鎮(zhèn)國公還在那里將一個欺負(fù)鹽戶的官員給燒成了灰,就因為這事,當(dāng)年鎮(zhèn)國公還丟了爵位,等你們安頓下來,可以去看看……”
周大山茫然:“看什么?”
“鎮(zhèn)國公燒灰處,那里立下了碑亭,不管是誰來青州上任,都需要去那里走一趟,百姓自然也可以過去看看,若是有哪天受了天大的委屈,還可以去那里寫信,鹽場也有個信訪司,可以將信遞到金陵去……”
姜輝認(rèn)真地說著。
周大山、周慈等人聽得連連點頭,心中大安。
周大山抽到了二十號鑰匙,周慈抽到了三十七號,拖家?guī)Э诘爻髅娑ァ?
這時月亮撥開了云霧,天地之間變得更顯亮堂。
火把熄去。
三百戶濟源百姓看到了一處村落,安靜地沉睡在夜中。
知縣王云洲帶頭,喊道:“這條巷子里是二十戶人家,二百八十號至三百號,看看自己的號牌,不明白的可以問,耆老幫忙帶路,這里是二百六十號至二百四十號……”
走至村西頭,周大山看到了自家的小院。
雖然是籬笆院,可籬笆的枝條被裁得這高低一致,整整齊齊,院子?xùn)|面有一個棚子,里面遮著一些東西。
王耆老笑呵呵地打開門,請周大山一家人進去之后,跟了進去,笑著介紹:“這棚子是存放干活物件的,以后若是有了牛,也可以將牛系在這里,那,這里面有鋤頭、耙子、鐵鍬、鐮刀、鏟子,都是新打出來的,放了三個月,多少有些生銹,你們到時候磨一磨……”
“這西面是灶房,灶臺都壘好了,里面存了一百斤劈柴,夠你們用一陣子的了,這口大缸也添滿了水,放心喝,今日白天打來的,水井在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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