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笑了:“倒是個(gè)明事理,還不怕事的人?!?
張承戈肅然道:“若是怕事,豈不是丟了父親的臉!”
顧正臣看向沈硯之、謝昀:“你們兩位?”
沈硯之、謝昀對視了一眼,沈硯之抬手道:“我們愿為張兄作證?!?
顧正臣只是點(diǎn)了下頭,并沒說什么。
沈硯之、謝昀這兩個(gè)儒生留下來,不是因?yàn)樗麄儾慌率?,而是因?yàn)樗麄兒V定自己沒事。
畢竟是大同府的舉人,在朝廷里掛了名的,雖然不是官,但已經(jīng)有了當(dāng)官的資格,軍士再怎么胡來,誰也不會輕易對這種身份的人動手,萬一人家去金陵參加會試的時(shí)候,在試卷上寫上一篇告狀的文章,那這一下子就能傳到皇帝的耳朵里……
菜多了起來。
在伙計(jì)端上一條大魚后不久,街上便傳出了動靜,“讓開”的聲音不斷傳到酒樓之上,馬三寶從樓上看去,轉(zhuǎn)身對顧正臣道:“來了七八十人,全副武裝?!?
顧正臣滋溜了口酒水,感嘆了句:“看來這張百戶還真有點(diǎn)本事。”
蹬蹬——
登樓梯的聲音傳至樓上。
很快,一批軍士便上前,亮出了刀兵!
張大闔帶著一個(gè)盔甲明亮,腰掛雁翎刀的將官出現(xiàn)在了顧正臣等人的瞳孔中。
張大闔抬手指著顧正臣:“李指揮同知,就是他!”
李韜邁步走了過去,將腰間雁翎刀一摘,啪地放在了桌上,伸手拿過酒壺,掃了一眼沈硯之、張承戈等人:“無關(guān)人等最好是讓開點(diǎn),免得濺一身血!”
顧正臣平靜地掃了一眼周圍的軍士,看向韜李韜,緩緩地說:“這位指揮同知不要急著發(fā)難,這張百戶背后有人,我背后也有人,要不,你再等等?”
李韜盯著顧正臣:“你倒是鎮(zhèn)定!不過你下手太狠了,將人的手面都扎透了,不管今日誰來,你這一雙手,都保不住?!?
顧正臣抬起雙手看了看,笑道:“咱們打個(gè)賭,若是我完好無損地離開這酒樓,你——用這把刀,將他的那只貪婪、索取的手,砍下來。如何?”
張大闔心頭一驚,這家伙竟想要自己一只手?
我去,我一個(gè)百戶沒了手,還怎么打仗,怎么殺敵?
李韜自然不可能答應(yīng)顧正臣,索性將自己的左手放在了桌子上:“你安然離開,我這只手給你!否則,我要你兩只手!”
顧正臣哈哈大笑起來:“是個(gè)貪心的,行,我答應(yīng)了。敢問這位李指揮同知,你上過戰(zhàn)場、殺過胡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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