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川走了一圈,看過之后,對張希婉道:“夫人,這二樓的玉器損毀的損毀,不見的不見,合上一樓玉器,總計一萬三千兩,三倍的話,便是三萬九千兩?!?
張希婉點頭,看向歐陽倫:“駙馬都尉,派人去取錢,還是我們一起去應(yīng)天衙門?”
歐陽倫手變得冰冷起來,好端端的,怎么就踢到鐵板上了?
將近四萬兩,自己從哪里弄去?
就是將皇帝賜下的府邸給賣了,也換不了這么多錢啊。
說到底,自己只是個百姓,家中沒什么錢財,至于公主的嫁妝,那也是公主支配,說句不客氣的話,嫁妝是公主個人財產(chǎn),心情好了給自己用一點,心情不好了,自己一個銅板都動不了。
要不然,自己能在各家店鋪囂張跋扈,要這個要那個嘛,說到底,還不是沒錢。
嗯,拿人東西,別人還要點頭哈腰的感覺確實也爽。
還上癮。
歐陽倫低頭,輕聲道:“定遠侯夫人,同為外戚,事情鬧大了容易丟了皇室臉面,不如這樣,我寫下一張欠條,日后償還,如何?”
張希婉微微搖頭,堅定地說:“顧家不收欠條,今日事了只有兩條路,要么拿錢,要么去衙門,別想著安慶公主為你出面這事能了,誰來都一樣。”
這會知道顧及皇室臉面了?
你做這些事的時候,為何不見你考慮皇室臉面?
欺負(fù)尋常商戶,他們是斗不過你,只能認(rèn)栽。
可你想過沒有,讓他們認(rèn)栽的是你駙馬都尉的身份,是皇室的威嚴(yán),不是你歐陽倫!
你還上癮了,在這金陵城找這個找那個要好處,還必須東家出面,讓人孝敬,你也不想想,李祺敢這樣做嗎?梅殷敢這樣做嗎?哪個國公府、侯府的子弟敢這樣做?
皇帝什么眼神,怎么就選中了這么一個玩意當(dāng)駙馬都尉。
另外,你之前當(dāng)進士、當(dāng)主事的時候不是好好的,也沒見欺負(fù)人,怎么當(dāng)了駙馬都尉之后就飄了?
歐陽倫沒想到張希婉如此難說話,也有些惱怒:“定遠侯夫人,這樣做事不太好吧,各自退一步,也好求個風(fēng)平浪靜,若是斗起來,難免會有損失?!?
張希婉冷笑一聲,側(cè)身看向羅乃勸:“盜賊在此,是你讓衙門里的人抓,還是我讓下人去抓,另外,今日曾府尹在府衙吧?”
羅乃勸苦澀不已,趕忙說:“曾府尹在府衙,只是這事——可大可小,侯夫人不調(diào)解一二?”
事大了,皇帝也為難啊。
打皇帝的臉,這對定遠侯府不利。
羅乃勸希望張希婉能高抬貴手,也免得府衙上下為難。
張希婉轉(zhuǎn)身:“他拿不出錢,那就只能去衙門,呂常,抓盜賊,送官!”
呂常嘿嘿一笑,抬腳上前。
周保上前,張開雙臂護住歐陽倫:“休想——”
嘭!
周保張開嘴,身體一點點地蜷縮下去,然后倒在了地上。
呂常一把抓住歐陽倫的胳膊,猛地一發(fā)力,扭動之間令人牙酸的咯嘣聲傳出,隨后便是歐陽倫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羅乃勸、宋大雨等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冷汗直冒。
定遠侯生猛,定遠侯夫人也生猛啊,這一家子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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