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水師軍士一個月還領(lǐng)不到三兩銀錢,可軍士有軍士需要做的事,百姓有百姓需要挖的礦。
顧正臣看向趙海樓:“這段時日應(yīng)該有勛貴找你,說子弟要加入水師出海一事吧,可有名錄了?”
趙海樓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起身遞了過去:“是有一些人要加入水師,不過能不能去,還需要定遠(yuǎn)侯斟酌,拿定主意。”
顧正臣瞪了一眼趙海樓:“改口,說了多少遍了。”
趙海樓不以為然。
顧正臣低頭看了看,凝眸道:“徐允恭、鄧鎮(zhèn)、吳高、吳忠、馮誠、廖權(quán)、沐春、沐晟,等等,誰將沐春、沐晟的名字寫上去的?”
趙海樓咳了咳,道:“西平侯夫人馮氏?!?
顧正臣瞇著眼:“她怎么會知道這些事?”
趙海樓搖頭:“興許是其他勛貴夫人告知的吧?!?
顧正臣低頭繼續(xù)看:“沐晟不能去,太小了。梅殷?將這小子的名字給我除去,他也不能去?!?
“好。”
趙海樓沒意見。
顧正臣可不敢?guī)芬笕?,萬一死了,寧國可就守寡了,這可是老朱的心肝閨女,也是自己的弟子,得偏心照顧點(diǎn)。
“李景隆、傅忠、湯鼎、廖文、藍(lán)招、藍(lán)去……”
顧正臣看得直皺眉頭。
自己都說了,這次出航?jīng)]有活著回來的保證,他們竟還一個接一個地送。
想去是吧?
行。
顧正臣將名單還給趙海樓:“距離出海還有二十幾日,將這名錄上的人,除了在南洋的,劃掉的,統(tǒng)統(tǒng)送去普陀山外海給我訓(xùn)練,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自己提出退出,簽一份退出文書,那就結(jié)束他們的訓(xùn)練,讓他們回金陵?!?
富家子弟,能有幾人吃得了苦?
只要是扛不住,自己主動提出離開,那勛貴也沒話說。
趙海樓答應(yīng),問道:“可還有其他安排?”
顧正臣沉思了下,肅然道:“告知水師上下,凡是獨(dú)生子沒成婚,包括成婚沒兒子的,一律下船。他們?nèi)羰遣桓市?,那就在一年之?nèi)造出兒子出來,沒兒子,大航海時不準(zhǔn)登船!”
趙海樓、秦松、梅鴻等人神情肅然。
這道命令意味著大航海很是危險,危險到了可能犧牲的地步!
不久之后,趙海樓、梅鴻等人哈哈大笑著出了顧府,秦松一瘸一拐出了門,委屈不已。
自己沒說錯話啊,干嘛要挨一頓揍,搞大肚子容易,可時間緊,若是明年出航時孩子沒生下來,分不清楚是男是女,那該怎么算,這事不考慮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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