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母親……”祁非嫣原本裝病的面色,看見兩人,瞬間煞白。
她惶恐的目光轉(zhuǎn)向祁書羨,希望他能看在有長輩的份上,為自己留一絲臉面。
但祁書羨的目光卻從廉老夫人手腕,移向廉夫人頭頂。
廉老夫人見他一個外男對著自家兒媳瞧來瞧去,當即面色沉了沉:“不知嫣兒何處得罪了世子?!”
祁書羨這才對她和廉夫人行了禮,只是卻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廉老夫人手腕上的玉鐲,可是長姐所贈?”
廉老夫人一愣,下意識看向手腕間的暖玉。
她年紀大了,尤其畏寒,“這暖玉手鐲的確是嫣兒孝敬老婦的?!?
“那敢問廉夫人頭上的發(fā)釵,可也是長姐所送?”
“這……的確是?!绷蛉艘驳?。
“呵,”祁書羨聲音嘲諷,他本來的確是想為祁非嫣留幾分體面的,可誰讓她自己不給自己留體面。
不僅裝病,還將調(diào)換盛知婉的嫁妝,拿出去送人情。
“書羨!長姐求你了!”祁非嫣搖頭拽住他。
祁書羨卻掰開她的手,冷道:“那恐怕得勞煩二位把長姐贈送之物全部還回了?!?
“什么?”廉老夫人和廉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祁非嫣癱軟在地。
祁書羨道:“廉老夫人和廉夫人恐怕不知道這些東西并不屬于長姐,而是公主的嫁妝,長姐只是借來用用,時間長了,居然忘了歸還?!?
“這……這……怎么會這樣?”廉老夫人一時只覺得臉皮火辣辣的!
她自然知道孫媳孝順她的這些是從國公府拿來的,但國公府財大氣粗,她便也從未在意過,反正是祁非嫣自己非要用娘家養(yǎng)夫家。
作為受益的一方,她當然選擇睜只眼閉只眼,甚至如今的局面,還是她刻意造成的。
因為祁非嫣每次從國公府帶回東西,她便會當著廉文輝其他幾位通房的面,好生為祁非嫣坐一回臉面。
久而久之,祁非嫣便形成了習(xí)慣。
可她哪里知道,這些東西居然是公主的嫁妝?!
根本就不屬于祁非嫣!
祁非嫣怎敢膽大到用公主的嫁妝討好她們?
廉老夫人身子晃了晃,好在廉夫人連忙將人扶住。
祁書羨一看二人面色便知道她們也不知情。
廉老夫人緩了好一會才過來,老眼狠狠剜著地上的祁非嫣,希望她能說句話。
可這會祁非嫣臉都丟盡了,只知道伏在地上哭。
廉老夫人只得自己道:“可我們當時也不知啊,祁世子是公主的夫君,可否同公主說清楚……”
“嗯,此次我便是要將她的嫁妝全部帶回去?!?
“帶、帶回去?”廉夫人頓時急了。
祁非嫣送給自己的東西可不止有發(fā)釵,她房內(nèi)能夠拿出去的,哪個不是祁非嫣送的?
總不能,這些都是公主的嫁妝吧?
“難道廉夫人還想留著?”祁書羨冷聲問。
廉夫人頓時息了聲,雖覺得惋心肉痛,可讓她強占公主的嫁妝,她自然不敢,只得在祁書羨的目光下,屈辱地將發(fā)釵取下來。
廉老夫人也臉色陰沉地將暖玉手鐲取下。
此時祁書羨帶來的丫鬟已經(jīng)搜遍了祁非嫣的房內(nèi),對照著單子,卻還少了十幾件。
“世子,還有這些對不上……”一個丫鬟將單子遞過來。
祁書羨看也不看,直接交給廉老夫人。
“煩請廉老夫人瞧瞧,這上面的東西,可是被長姐送給了貴府的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