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心底冷笑,等著盛知婉將自己讓進去。
但很可惜,她又料錯了。
“國公夫人直說便是?!?
“你!”崔氏愣?。骸澳愦_定要讓我在這里說出來?”
盛知婉表現(xiàn)比她還錯愕:“怎么?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就是,公主以往在國公府侍奉公婆,打理后院,就連祁大小姐和祁二小姐的衣服首飾都是從公主的庫房里挑,祁書朗沒有夫子,是公主親自為他請了杜大儒教導(dǎo),夫人的藥更不必說了,每一日都是公主親自處理熬制好送過去,要不是有公主全心照顧,國公夫人說不定早在兩年前就偏癱了……”汀蘭聲音清脆。
崔氏被她噎得一時說不出話,緩了片刻才道:“你個丫鬟下人懂什么事?我要說的是你家公主才知道的事,知婉!你可要想清楚了……”
“本宮想的很清楚,國公夫人要說便說,不說的話,本宮便回去了?!笔⒅裥π?,作勢要走。
崔氏見此一咬牙,一句話終究沒忍住出口:“你別忘了我偏癱前你對我做了什么!”
此話一出,周圍百姓愣了愣。
盛知婉轉(zhuǎn)過身:“怎么?本宮對你做了什么?”
“你!”崔氏不可置信,盛知婉是真的不怕?
“好好!既然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崔氏一咬牙,氣頭之上,竟也顧不得自己此行目的是逼迫盛知婉去救祁書朗,“你醫(yī)術(shù)好,卻瞞著所有人,要不是你,我怎么會偏癱?都是你害了我,才讓我變成這幅樣子!”
“你看看我身上的傷,要不是你,怎么會連一個妾室都敢欺負我?”
崔氏口不擇,掀開袖口。
當下,一塊塊的青紫露了出來。
周圍百姓一靜。
然只是一瞬——
岸芷捂著唇詫異:“呀!國公夫人這是被人虐待了?不過這同我們公主何干?國公夫人總不能說是我們公主指使的吧?”
“不對啊,”岸芷說到這,忽然話音一轉(zhuǎn):“國公夫人被虐待,祁二小姐和祁世子都不知道嗎?瞧瞧這身上的傷,看起來不像是一兩日造成的,怎么這么長時間,祁二小姐都沒發(fā)現(xiàn)?!”
祁非蕊臉色僵了僵。
母親是瘋了嗎?怎么能光天化日下將這種事情說出來?
可現(xiàn)在,再阻攔也晚了。
她只得咬唇,難過道:“母親癱瘓后我不忍看見她最狼狽的樣子,每每伺候擦身,都是請萍姨娘處理,誰知道……”
她說到這壓壓眼角。
岸芷聽后,更大聲地嘖嘖兩聲:“祁二小姐這種想法真真是不該,要知道家中有病人,哪怕是再厲害再負責(zé)的大夫,也比不得自家人用心。以往在國公府時,夫人的藥可都是公主親自處理、熬煮,前前后后一日便要花上兩個半時辰,兩年時間,不管刮風(fēng)下雨,一日不落。”
“不止如此,國公夫人需要按壓小半個時辰穴道,也是公主親自動手。那時公主只是兒媳,便已經(jīng)做到如此,怎么祁二小姐可是國公夫人的親女兒,這些做不到也就罷了,怎么能讓國公夫人在眼皮子底下被人虐待呢?”
“就算祁二小姐不盡心,那祁世子和祁二少爺呢?對了,還有祁國公,也都沒發(fā)現(xiàn)嗎?居然讓你們來找我家公主問不是?”
岸芷詫異極了。
百姓們也被岸芷這一番話,驚得瞪大了眼:“公主以往每日,都要花三個時辰伺候國公夫人?”
“這可是公主啊……便是陛下和太后,也沒這個福分吧!”
“什么不忍看母親狼狽?說的好聽,我看是嫌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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