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梁翊心底一寒,尤其是感覺到脖頸旁那魔刃上散出的冰冷氣息,眼眸中頓時閃過一絲惶恐。
此時他并未壓制修為,可依舊未能有一絲反抗的余地。
在這里,他根本看不到凌霄的身影,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甚至…那種無盡的黑暗,竟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絕望的氣息。
“黑暗領(lǐng)域,無盡黑暗,果然是主上的天魔之瞳。”
梁翊的嘴角,漸漸揚起一抹笑意。
他轉(zhuǎn)頭,看著那明明就站在他眼前,卻什么也看不到的空間。
“主上,我的命,您大可拿去,我身上的輪回道則,就當(dāng)是恭迎您歸來的賀禮!”
“以我天魔殿傳統(tǒng),大慶之日,必以血賀之,來吧!主上!殺了我,祭您歸期?。 ?
“嗯?”
凌霄眼角一顫,這邪龍將…是真狠。
輪回千年,就為等天魔歸來。
如今他得到此處傳承,方才算是…真正打消了他心底的全部顧慮。
初見時的梁翊,雖然對自己足夠恭敬,可隱約又隔著一絲淡淡的距離。
這天魔傳承,果然是一種考驗。
不僅是對他這位輪回者的考驗,同樣是對他天魔身份的認(rèn)定。
而此時的梁翊,眼神已沒有了半分保留,一片赤誠。
這樣的將,才是我的將,而非…天魔的將!
當(dāng)然??!
這天地棋局,不到最后關(guān)頭,誰也無法知曉,誰才是真正下棋的人。
當(dāng)初那大魔蘇某,一層一層剝開的,不還是一個又一個陰謀?
作為一個穿越者,越是這種千年前的人物,凌霄越不敢有一絲大意。
他們或許真的忠誠,或許身負(fù)使命。
或許…他們身在局中都不自知。
畢竟,天魔的手段,絕非常人所能想象。
輪回千年,誰知自己,是不是被人布下的一枚棋子?
尤其是如今,天魔輪回者的真魂已被自己取代,這個秘密,就足夠凌霄無比慎重。
梁翊,是忠將。
為我所用者,自然用之不疑,可該有的防備,一絲也不能落下。
如此,方才有凌駕天地的一日!
我非天命,不受庇護(hù)。
我非無情,卻也…不敢濫情。
有朝一日,或許有人會打破我心底所有的顧慮。
可現(xiàn)在,萬般籌謀,只為強(qiáng)大。
說到底,實力,才是掌控局勢的根本。
若我站在天巔,四海之內(nèi),皆為兄弟。
非我兄弟者,誅之!
天命?
大道秩序皆由我定,天道又能庇護(hù)得了誰?
“這都什么年代了!陋習(xí)不可留!像你這樣忠心的魔將,正是我天魔殿重新崛起的依仗,只是,梁翊,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其他幾將的消息了吧?”
凌霄眼眸輕顫,一副義正辭的模樣。
看這梁翊的實力,竟只位列九將之一,可想而知剩下那幾位天魔殿頂尖戰(zhàn)力,該是何等的恐怖。
得其一輔助,凌霄現(xiàn)在就敢殺上圣教,取了那圣教神主的狗頭!
“主上,屬下自輪回后,一直守在此界,其他人的消息,真不清楚?!?
梁翊搖了搖頭,眼前的黑暗漸漸散去,重新露出那一座古老滄桑的大殿。
“你之前說,三百年前出現(xiàn)的那位天魔傳人,并非是禁忌體質(zhì)?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才是凌霄真正關(guān)心的,也是他之前防備梁翊的原因。
為何那位天魔傳人死了,而梁翊卻沒有?
既是傳人現(xiàn)世,后者不可能不知道,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他隕落在圣教手中?
“其實…屬下也不是很確定,但是他并非出現(xiàn)在東疆,而我燃燒修為,封印輪回所看到的,是您將誕生在東疆之地,那位身俱魔身之人,據(jù)我猜測,或許只是得到了您太古魔體的一部分,融合進(jìn)了自己體內(nèi)?!?
梁翊眉頭輕皺,當(dāng)年那禁忌體質(zhì)出現(xiàn)的時候,恰好是他即將邁入輪回之際。
他雖遠(yuǎn)遠(yuǎn)見過那人一眼,卻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不同氣息。
待他輪回歸來,卻聽聞,那天魔真身已被圣教剿滅,世間恢復(fù)了和平。
“原來是這樣。這么說來,或許圣教之中,還有一道天魔遺軀?”
凌霄輕輕頷首,一雙天魔之瞳就令他實力有了極大的提升。
很明顯,他的天魔真身,要契合天魔遺落在九天十地的太古魔體,方才能發(fā)揮真正實力。
只是!
如今天魔真魂破碎,他是否還有…重新輪回的機(jī)會?
“應(yīng)該是,不過主上…那圣教來歷神秘,據(jù)我猜測,應(yīng)該是上界勢力,其神主的修為怕是…”
“我明白,你下次輪回,是在什么時候?”
凌霄看著梁翊,這位邪龍將既以血脈為咒,尋找天魔轉(zhuǎn)世之身,這樣的將,自然會成為自己手中最鋒利可靠的刃。
如今他得到傳承,通過考驗,這梁翊必然會忠心追隨。
是否,能有辦法,助他打破血咒,走出這個循環(huán)?
否則,百年輪回,他的道,終究踏不出此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