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凌霄行至那魔峰之頂,卻見一座古老石殿安靜矗立。
石殿通體漆黑,其上魔紋繚繞,透露蒼莽。
無盡的魔光如同陰云,將整座高山籠罩其中。
此時(shí)那殿門是開著的,其中隱隱有一道聲音,仿佛歷經(jīng)萬古傳來。
“魔…臨…”
又是這種聲音!
凌霄臉色一凝,當(dāng)初他前往四荒,正是因?yàn)槁牭搅嘶旰V械恼賳尽?
難道,又是一道天魔留在此界的靈寶?
最終,凌霄腳步邁出,朝著那古殿走去。
“轟!”
可就在他身影沒入黑暗的一剎,一股無法形容的可怕大勢,突然將他整個(gè)籠罩。
甚至以凌霄如今的神魂層次,都根本沒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入眼,是一片漆黑。
無邊無盡的黑暗,令人心底忍不住生出一絲孤寂絕望。
而且,更令凌霄感覺驚訝的是,此時(shí)他與鎮(zhèn)魔古塔的聯(lián)系,竟也被一股陌生邪異的力量完全阻攔。
“幻境么?或者說…這就是天魔的考驗(yàn)?”
凌霄嘴角微揚(yáng),總感覺這種待遇,好像是專屬天命之子的啊?
難不成隨著身上氣運(yùn)越多,他竟也開始有了專屬自己的造化?
“蹬…蹬…蹬?!?
直到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凌霄的眼眸方才悄然一凝,周身之上,星輝綻放,一輪雷日自其頭頂緩緩升騰,可…
令凌霄感覺恐懼的是,此時(shí)那雷日散出的光芒,竟瞬間被黑暗吞噬,并未照出一絲光明。
“這是什么力量?”
“蹬…蹬…蹬!”
腳步聲不急不緩,越來越近,這種未知的恐懼,令凌霄心底有些難的不安。
他是禁忌體質(zhì)沒錯(cuò),可從梁翊的態(tài)度中,他也看出了一絲端倪。
天魔真身,只是得到他們這些天魔舊部認(rèn)可的門檻。
而這道遺跡中的傳承,才是成為他們新主的關(guān)鍵。
換句話說,這道傳承,或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得到。
一旦凌霄隕落,對于梁翊而,無非就是…再等待下去而已。
直到那腳步聲停在凌霄身前丈許之地,后者身外,四種道則交替生輝。
而那黑影只是沉默了許久,最終似發(fā)出一聲輕咦。
然后,凌霄眼中的黑暗,就變成了絕對。
有那么一剎,凌霄以為自己瞎了!
“怎么回事!”
身外魔氣瞬間翻涌,天魔真身施展極致。
可凌霄依舊什么也看不到,只聽到那黑影腳步遠(yuǎn)去,最終消失。
“幻境么?”
漸漸的,凌霄開始放松心神,原地盤坐,試圖解開這黑暗的秘密。
可當(dāng)這種仿佛亙古的黑暗持續(xù)了七日,他的心底終于開始生出一絲惶恐。
尤其是當(dāng)睜眼與閉眼并未有絲毫不同,那種單一的色彩,實(shí)在令人感覺無盡的壓抑。
后來,凌霄開始朝前走去,漫無目的,卻不愿坐以待斃。
如果這一切只是幻境,為何他感覺不到一絲陣法的波動(dòng)。
所謂的考驗(yàn),就是墜落黑暗?
孤獨(dú)而死?
不會(huì)的。
只要是局,就一定有破局所在。
否則梁翊大費(fèi)周章,等待千年又圖謀什么?
時(shí)間緩緩流逝,凌霄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年,三年或者十年。
直到他精疲力盡,滿心疲憊,他的身影,終于倒在了地上。
在這處詭異的世界里,沒有靈氣,沒有生機(jī),甚至沒有風(fēng)。
一切仿佛靜止,所以…大概我也要成為它的一部分吧。
凌霄仰面躺在地上,明明睜著眼,卻只能看到…黑暗。
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憤怒啊。
最終,他閉上了眼睛,不再掙扎,不再奢求,同樣不再去想這里是何處。
孤獨(dú),絕望,甚至有些悲涼。
與外界的絢爛所不同,這里的時(shí)光,對于任何生命而,都是一種沉重的折磨。
又十年。
當(dāng)凌霄一顆心再?zèng)]有絲毫波瀾,仿佛一塊磐石,靜靜地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