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尋聲望去,見隊伍末尾走出一人。
此人穿白色布袍,頭發(fā)用同色絲帶系住,眉目清秀,倒也算得上一表人才。
不過,在滿殿官員官眷眼中,還是差點意思。
狀元光環(huán)都過去多久,早已退去,黯淡無光。
齊牧白走到近前,蘇知意一肚子火氣總算有了發(fā)出的地方。
她一開口,就語氣不善:“怎么是你?你來干什么?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退出去?!?
齊牧白淺笑:“知意,你忘了,我們有婚約,今日我也是來上香的?!?
蘇知意冷笑,語氣極盡惡毒:“憑你?”
“你身無官職,毫無家世,也配!”
蘇夫人忍無可忍:“知意,慎!他是皇上為你指婚的狀元郎,你當(dāng)初也是答應(yīng)了的,現(xiàn)在豈能胡亂語?”
蘇懷遠(yuǎn)也道:“各位,小女一時糊涂,口不擇,還望諸位多擔(dān)待?!?
蘇懷遠(yuǎn)看向蘇夫人:“還不快把她帶下去,去后院歇息吧?!?
蘇夫人正要出列,蘇知意道:“慢!”
“父親,母親,此事事關(guān)我終身大事,我怎么就不能說說?當(dāng)初是齊牧白自己求娶,根本未與我商議,我與他毫無感情,豈能……”
“住口!”蘇懷遠(yuǎn)喝斥,怒聲道,“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而你,承蒙天恩,賜婚予你?!?
“你不恩感恩,在還此迷了心智口吐狂,是想置我蘇家于死地嗎?”
蘇懷遠(yuǎn)不得不提醒蘇知意,要是再說下去,可不只是她自己的事,整個蘇家都要被拖累。
蘇知意豈會在乎蘇家,現(xiàn)在一心只想自己。
齊牧白在爭吵聲中,到方丈面前來,行了個禮。
“方丈,不知你所,可是指學(xué)生?”
方丈打量他,他卷起左袖,露出潔白手臂。
眾人定睛一瞧,他小臂內(nèi)側(cè),赫然有和蘇知意臉上一樣的紋路。
又是一陣驚呼。
余笙笙也瞧見,心頭難免驚訝——那到底是什么?為何蘇知意有,齊牧白也有?
方丈也驚詫:“你這……”
齊牧白搖頭:“學(xué)生不知,是方才郡主上完香,她臉上浮現(xiàn)之后,學(xué)生這里才有的?!?
蘇知意看到齊牧白手臂上的紅色脈絡(luò),震驚錯愕,慌忙莫摸自己的臉。
“本郡主的臉,我的臉怎么了?”
她一把扯住齊牧白:“我的臉怎么了?”
齊牧白痛惜中又有幾分堅定:“郡主放心,無論你的臉變成什么樣,我都會娶你的?!?
蘇知意用力一推他:“閉嘴,誰要你娶?不成器的東西。”
此時孔德昭出列:“本世子這里,倒是有面鏡子,你瞧瞧?”
蘇知意奔到他面前,奪過鏡子,看到鏡中自己的臉。
“啊!”蘇知意大叫一聲,雙手捂著臉,“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孔德昭收回鏡子:“人家都說了,不嫌棄你,本世子看,你們倆就奉旨完婚,你也別再肖想別的了,對吧,太子殿下?”
余笙笙垂眸忍笑,孔德昭這也太損了。
太子忽然被點名,冷然道:“不勞世子費心?!?
“嘿,太子殿下,我可是替你說話,莫非,你要像這個女人說的,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