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腿膝蓋外側,就有兩顆這樣的小痣,也是紅色。
這是……怎么回事?
蘇懷遠冷笑一聲,看余笙笙,壓住怒氣,語氣溫和。
“笙笙,你的腿上,可有她的這樣的小痣?”
余笙笙還未答,蘇夫人譏諷:“她一個賤人生的,怎么會和我女兒一樣的痣?”
蘇懷遠又打她一耳光:“我說了,她不是賤人!”
“笙笙,”蘇懷遠握緊拳頭,“卷起褲子,讓她看看。”
蘇懷遠說罷,走到屋門口,背過身去。
余笙笙滿心疑惑,并非急于讓蘇夫人證明什么,事到現在,她也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她到底是誰。
她彎下腰,緩緩,一寸寸,挽起褲腿。
蘇夫人還倒在地上,腫起的臉上依舊滿是譏諷輕蔑,眼睛死死盯住她。
“賤人,賤人生的就是賤種!野種!你怎么會……”
燭火映照下,余笙笙纖細筆直的小腿盡現。
她無意中發(fā)現,原來腿上的一些傷疤,好似變淺了些。
但此時心情復雜,無心關注這些。
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兩顆小痣上。
右腿,膝蓋外側,兩顆,并排,紅色。
都對得上。
蘇夫人嘴里的忿恨、鄙夷之語,都在此刻消失。
她張大著嘴,眼睛也圓睜,一切都像靜止。
“這……這不可能!”
她回過神來,手腳并用地快爬到余笙笙身邊,手指顫抖,輕抓住余笙笙的腿。
像是捧著世間珍寶,生怕弄壞。
“這……這……”
“怎么會……”
“這怎么可能?”
“你怎么會是我的女兒?”
蘇夫人語無倫次,已完全失去理智。
余笙笙放下褲腿,后退兩步。
蘇懷遠緩緩轉過身:“你可看清楚了?”
蘇夫人雙目通紅,蓄滿淚水:“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懷遠居高臨下看著她,字字如刀,凌遲在她身上。
“笙笙就是你我的女兒。”
蘇夫人嘴唇滲血:“那為什么你要抱走她?為什么!”
“為什么?你還好意思問我?”
蘇懷遠短促笑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輕信什么大師,什么算命之,非覺得第三胎是個女兒不吉利,孕期愁眉苦臉,以致她出生就瘦弱?!?
“她哭聲都小,像透不過氣,我便請了大夫來,大夫說屋里憋悶,又有血腥氣,那時外面剛下過雨,清新潮濕,就讓我?guī)ネ饷婢徱痪?,再配個方子,拿點安神的藥。”
蘇夫人顫抖著說不出話,無法接受這樣的變故沖出。
忽然,她又想到什么。
“不,不對,吳嬤嬤告訴我,她親眼看到,你在花園大樹下埋了什么東西,隱約還聽到細小哭聲,那東西看大小,分明就是一個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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