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心口一震。
耳中也有些嗡鳴。
早就做好準備,也早就對蘇家斷了情意,再無半點留戀。
但此時聽到蘇夫人滿懷恨意吼出的這句,還是恍惚了一下。
原來如此嗎?
難怪,蘇夫人只是表面對她好,卻從來不曾真正上心,連利用她的時候不得以裝出來的關(guān)心,都透著虛偽。
如果她真的蘇懷遠和外面的女子所生,那蘇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也就能說得通了。
“你恨,你憑什么恨?”蘇夫人字字被恨意浸透,“該恨的應(yīng)該是我!”
“我的親生女兒,一生下來先被蘇懷遠抱走,換來了你,我縱然不喜歡她,但也是我的親骨肉。”
“但她被蘇懷遠換掉,還親手殺了!”
余笙笙一驚。
蘇夫人喉嚨嘶啞:“我女兒有什么錯?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細看她長什么樣!后來那婆子又來換,我心里暢快極了,活該,你就該被換走,吃盡苦頭,死在外面才好?!?
余笙笙喉嚨輕滾,涌出一股腥甜。
她死死咬住嘴唇,承受著蘇夫人最恨最具攻擊的怒罵。
“你就是個野種!一輩子都是,出身卑賤,哪怕封了郡主,也改不了你身上的臟血?!?
“哈哈……你一生都是下恥辱!”
“住口!”一聲暴怒喝斥,打斷她的瘋狂。
蘇懷遠像一頭下山猛虎,沖向蘇夫人,一巴掌扇在她臉上,直接把她扇出幾米,打了幾個滾。
蘇懷遠并未消氣,跟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強迫她抬頭。
她的臉已經(jīng)腫了,嘴角淌血,狼狽至極。
但她仍舊在笑,滿是譏諷。
“怎么?我說中你的痛處,罵了你疼愛的女兒,讓你受不住了?”
蘇懷遠咬碎牙:“蠢婦,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當然知道,這是壓在我心底十幾年的秘密!”蘇夫人笑容加深,“你怕她知道?我偏偏告訴她?!?
“不然她還以為她受了多大委屈,蘇家,不欠她的,我兒子也不欠她的!”
蘇懷遠掐住她脖子:“閉嘴!”
蘇夫人被掐住,無法再說,蘇懷遠回頭看余笙笙。
余笙笙臉色蒼白,似玉雕的人,也似玉一般,仿佛一碰就碎。
“笙笙,她瘋了,別聽她胡說?!?
余笙笙看著蘇夫人漲紫的臉,輕聲道:“放開她?!?
“笙笙……”
“放開她。”
如蘇夫人所,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她確實沒有資格,怪罪蘇夫人。
蘇夫人驟然吸入空氣,咳嗽幾聲,眼淚都流出來。
蘇懷遠踢她一腳:“蠢婦,你快說,都是你胡說八道。”
“呵,”蘇夫人紅著眼睛,“我所說,字字為真,你敢說,你沒有換孩子?我雖然意識不太清楚,但也看得見,你抱走了孩子?!?
“沒過多久,你就把她抱了回來,我早打聽過,你外面養(yǎng)的狐貍精,和我差不多生產(chǎn)?!?
蘇懷遠重重嘆一口氣:“我早跟你說過,她不是外室,她是我的恩人,她夫君是為救我而亡?!?
“哼,這種鬼話,你也想騙我?”
蘇懷遠無奈又生氣:“那你說,你記不得記,你生的女兒有什么特征?”
蘇夫人不假思索:“當然記得,我雖然沒有看清她長什么樣子,但我記得她剛出生時,一雙腿很有力,右腿膝蓋外側(cè),有兩顆并排的紅色小痣?!?
話音落,余笙笙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