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隱擺手,黑白走到廳中,拍了拍手。
兩個人一起從外面并肩走進(jìn)來,看服飾,一個赤龍衛(wèi),一個京兆府衙役。
赤龍衛(wèi)道:“回指揮使,根據(jù)嫌犯所說,那個地方的確有新挖過土的痕跡,但里面只有一件破衣服,沒有什么尸首。”
嫌犯,兩個字刺痛蘇家人。
蘇定秦驚愕:“不可能,我明明把那個人傷了,就埋在那里,絕無虛假?!?
“有何人為證?”黑白問。
蘇定秦嘴里嚅動,也說不出話。
余笙笙暗自冷笑,蘇定秦自負(fù)多疑,這種事怎么會讓別人知道?他一定是親力親為,只為安全起見,不讓人抓住把柄。
可現(xiàn)在,也無人為他作證。
“有何人為證?”黑白重復(fù),聲音沉厲。
蘇定秦低聲回答:“無人,當(dāng)時我為了不走漏消息,沒有告訴任何人。”
收到密信,他立即去那里抓匪徒,拿腰牌,他誰也沒說,悄聲處理。
他想著,事成之后立功,此事也不必提起,誰會問這些細(xì)節(jié)?
可哪知,成了給自己挖的坑。
“那可就麻煩了,”黑白語帶譏諷,“你說是有人寫密信告知你,密信拿不出;你說殺了匪徒,尸首卻沒有,什么都是你說,但你說又完全不能自證。”
黑白冷笑一聲,聲音陡然一厲:“蘇定秦,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們沒動你,你當(dāng)真以為,我們不敢對你用刑?”
蘇定秦一激凌,額角立時滲出汗來。
“我……”
他正要說,蘇硯書忽然開口:“指揮使,我兄長不是在府里,就是在軍營,都有跡可查,怎么會經(jīng)營起那么一座山寨,那可不是一日之功,這其中,必有隱情。
那個匪首也許是受人指使,或是栽贓嫁禍,因看我蘇家不順眼,氣我父親有軍功,這才惡意污蔑?!?
“還請指揮使明察?!?
余笙笙看他一眼,他義正辭,有理有據(jù),看著還真像那么回事。
但蘇硯書可不是什么講兄弟情深的人,平時裝裝也就算了,真要命的關(guān)頭,他才不會顧及別人。
他此時跳出來,八成就是因為此事與他也有關(guān)系。
余笙笙回想,當(dāng)日她得到莊子,第一個來找她的人,就是蘇硯書,還提出什么幫她找人手,迫不及待想往莊子里安插人,還想帶蘇知意去泡溫泉。
她拒絕,蘇硯書就非常不高興。
隨后她去莊子上,當(dāng)夜就發(fā)生刺殺事件。
以前倒沒怎么懷疑蘇硯書,是覺得他是個書生,可她忘了,蘇硯書是將軍府的書生,再怎么也不會和普通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樣。
何況,買兇刺殺,也不需要自己會武。
余笙笙嘴角一翹即收,事情可比她預(yù)想的有意思。
傅青隱眼角余光瞄到她,看到她這抹笑,像只狡猾的小狐貍。
心情也莫名愉悅幾分。
“二公子,”傅青隱不徐不疾,“你是怎么知道,那座山寨挺大的?”
“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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