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書心頭微慌。
買兇的人是他,他怎么會不知?
可他想不通,怎么大哥也會被牽扯進來。
還密信,還殺人,又有什么尊主。
事情越是變得復雜,就越容易出差錯。
何況,蘇定秦又是個魯莽,腦子相對少的,遇見傅青隱這種狡詐如狐的人,一定會漏洞百出。
蘇定秦有漏洞不要緊,可這事兒被傅青隱抓住,沒完沒了,那他也安全不保。
現在幫蘇定秦,就是幫他自己。
果然不出所料,傅青隱極難對付,一下子就抓住他話里的關鍵。
蘇硯書垂眸,快速整理思路:“我當然沒有去過,我只是個書生,去的就是詩社書店什么的,我是覺得,聽說這個殺手組織很有名,名聲傳了許久,那應該是實力不小?!?
余笙笙掃他一眼,強調他是個書生,強調經常去的地方,加重這些,就是心虛。
傅青隱目光在蘇硯書臉上掠過:“二公子可不是一般的書生,才名滿京城,武夫之怒,遠不及書生之計,二公子,是也不是?”
蘇硯書眉心一跳:“不知指揮使此話何意。”
“忘了說,那日抓住的囚犯,他招了一半,說買兇殺人的,是個書生,奈何還沒說清楚,人就被當街殺了。”
“而殺他的人,說幕后尊主就是深夜趕去山寨的人,你說巧不巧,你和少將軍,正好對得上?!?
“書生,尊主?!?
蘇硯書心若遭雷劈,腿有一瞬間發(fā)軟:“指揮使,在下絕沒有……”
“你有沒有容后再說,有的是機會,”傅青隱袍袖一揮。
黑白又拿出一頁紙,捧到他面前:“這是那個尊主派人寫給匪首的信,信中說,錢可收,人可殺?!?
蘇硯書瞪大眼睛仔細看,一看之下,目光剎那一縮。
這字跡……
余笙笙沒看見信,但瞧見蘇硯書的神情變了。
那是什么信?
是從山寨搜出來的?
她心里疑惑,微蹙眉思索。
傅青隱目光掃見她,心里不禁好笑,看來,這一招把她也唬住了。
其實那根本不是什么尊主命手下寫的信,匪首的確交出幾封信,是尊主親手所寫,但是以前的,與此次事件無關。
但傅青隱手下的人眾多,模仿筆跡有何難。
蘇硯書看罷書信,心跳飛快,下意識看一眼蘇知意,又收回目光。
“二公子,看清楚了,信中說,書生買兇時說,要余笙笙的名聲盡毀?!?
蘇懷遠看向余笙笙:“笙笙!你當真遇刺過?難怪,我那夜難以安眠,就說是……”
他痛心疾首,說不下去。
余笙笙記得,遇刺第二天一早,蘇懷遠就去看她,說夢到她有危險,還送她弩箭。
蘇懷遠的急切,自責,怒意,都不是像是裝的。
“逆子,是不是你?”他上前踢蘇硯書一腳。
蘇硯書哪里受得住,直接到地。
“父親,不是我,我待笙笙如同親妹妹,怎么會害她?為何要害她,害了她對我有何好處?”
蘇懷遠擰眉不語。
傅青隱單手托腮:“個個冤枉,個個說不是,本使聽得頭疼?!?
“蘇將軍,是看你的面子,本使不想傷了有功之臣的心,這才特意帶人來看問你,當面審問,既然如此,那就罷了。”
“來人,把二位公子,帶回鎮(zhèn)侫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