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定，眾人散去，余笙笙又入老夫人院子里走。

金豹豹小聲道：“小姐，何必管她？這老太婆之前可沒少欺負(fù)你。”

余笙笙淺笑，捏捏金豹豹的臉：“以前高高在上的是她，現(xiàn)在不是了，不但不是，還得忍我的氣，你猜，她能高明嗎？”

“她不高興，我就高興。”

金豹豹明白過來，拍手笑：“好，小姐說得好?！?

重新挑簾進屋，趙嬤嬤她們已經(jīng)給老夫換過新鋪的褥子，點著線香，開了半扇窗。

趙嬤嬤這會兒見著余笙笙，也安靜如鵪鶉。

金豹豹擺擺手，她帶著人退走。

金豹豹和綠湖守在屋門口，余笙笙走到床邊。

老夫人眼睛睜得挺大，盯著她。

余笙笙逆光而立，極慢地笑，紅唇雪齒，在老夫人看來，有點陰森。

“你不用這么看著我，事實上，除了我，你疼愛的那些人，也沒人愿意伺候你。”

“當(dāng)然，我也不是來伺候你的?！?

老夫人眼睛瞪得更大，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什么。

余笙笙拉把椅子坐下：“我只是來看看你的下場，當(dāng)初高高在上的老夫人，不可一世的蘇家主事人，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的?！?

“當(dāng)初，你讓人把吳奶奶接了來，讓她跪在你腳邊為奴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你欺辱她偷盜，打她滿身是傷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老夫人嘴里嗚咽，余笙笙笑聲低沉溢出喉嚨。

“你以為，程子姍下毒，我不知道嗎？我早就知道，就像你知道吳奶奶是冤枉的?！?

“你看不起我，看不起她，你那么高高在上，想操控一切，到現(xiàn)在，連你自己的身體，舌頭，都控制不了?！?

老夫人臉漲得通紅，眼白布滿血絲，怒火幾欲把余笙笙焚燼。

余笙笙絲毫不懼：“你好不了了，但我也不會讓你死，死有什么可怕？吳奶奶死的時候，也沒怕?！?

“她被你們逼死，你們?nèi)巳擞蟹??！?

“我得讓你活著，痛苦地活，求死不能的活。”

余笙笙從頭上拔下白玉簪子，剛要轉(zhuǎn)動，又頓住。

“這簪子珍貴無比，用來對付你，可惜了，”余笙笙輕撫簪身，“染上你的臟血，我可不喜歡?！?

她從袖中取出兩根銀針。

老夫人眼中怒火退去，只余驚恐，不住搖頭，想躲，卻動彈不了。

“怕什么，我是在救你的命，否則，你用不了幾個月就死了?！?

余笙笙笑容一收，銀針刺下。

夜半時分，不出余笙笙所料，蘇知意沒去。

當(dāng)然，她也沒在。

不過，該叫還是得叫。

“豹豹，想必蘇小姐是睡著了，給她叫個起，別睡過頭?！?

金豹豹眉開眼笑：“好，我這就去！”

綠湖守在外屋廊下，看到一抹紅，垂首退回屋里。

“小姐，您餓了嗎？要不要吃點點心？豹豹恐怕得有一會兒才能回來。”

余笙笙倒不怎么餓，正要答，突然聽到“撲通”一聲。

“綠湖？”

余笙笙一驚，趕緊到外屋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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