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夫人病危。
程子姍給她下的毒著實有些厲害,不過,因為時間沒下夠,倒也沒死。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不了床,意識倒是清醒,就是說話不清,吃飯什么的也不能自主,身邊不能離人。
一聽說她不好,蘇家人又都趕緊去她的院子。
余笙笙也來了。
她當(dāng)然不是關(guān)心老夫人,而是想看看老夫人的下場。
本想著把老夫人留到最后,讓她親眼看著蘇家沒落,結(jié)果被程子姍搶了先。
老夫人這次犯病,嘴都歪了些,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手指時不時抽一下。
余笙笙掃一眼蘇硯書和蘇知意,二人表情關(guān)切,動作卻是實誠,誰也不太想往跟前湊。
老夫人指指蘇硯書:“……書……書……”
不知道說的是書還是蘇。
蘇硯書不愿意上前,蘇知意提醒催促:“二哥,祖母叫你?!?
蘇硯書無奈,只好上前。
“祖母……”
剛到就邊,聞到一股臭味兒,老夫人身下的褥子濕了一片。
蘇硯書摒住呼吸,強忍住沒露出厭惡神以,但也側(cè)身退開。
老夫人臉漲得通紅,嘴里不斷重復(fù),似是要讓他們走。
這種狼狽的樣子,估計她誰也不想被看到。
眾人如蒙大赦,退出房間。
蘇懷遠滿面愁容:“老二,母親病重……”
話未了,蘇懷山搶先道:“大哥,我得回軍營去,那邊正在演練,我離不開,要不我寫信,讓我媳婦來?”
蘇懷遠自己也沒時間,蘇夫人現(xiàn)在還被封在院子里。
蘇知意目光一轉(zhuǎn),順勢道:“父親,我那天去看母親,母親好些了,總關(guān)著她反而會悶出病來,不如……”
“不行,”蘇懷遠斷然拒絕,聲音都冷了,“此事不必再提?!?
蘇知意一怔,抿住嘴唇不再說話,心頭狐疑。
為何如此堅決,誰都知道,蘇夫人根本沒瘋,為何非要把她關(guān)起來。
難道,這其中有什么隱情?
不管怎么樣,蘇知意是不會侍疾的。
余笙笙開口:“不如讓我來?!?
蘇懷遠詫異:“你?”
大概過于驚訝,他也有點尷尬:“我的意思是,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利索,你自己也是病人,怎么能……”
“無妨,”余笙笙看一眼蘇知意,“我和蘇小姐換著來,我來下午和前半夜,蘇小姐只要后半夜來就行?!?
蘇知意臉都快黑了,蘇硯書不忍:“不行。”
“知意身體不好,怎么能受此煎熬?”
余笙笙似笑非笑:“那不如二公子想個法子?”
蘇硯書目光掠過她手里金燦燦的令牌,略有些煩躁:“你前半夜就行,后半夜就讓趙嬤嬤她們,下人不用,留著做什么?”
余笙笙笑而不語,目光若冬日湖上冰凌。
蘇懷遠喝道:“混帳!你說的什么話?就這么定了,笙笙前半夜,知意后半夜?!?
蘇硯書還想說,蘇懷遠打斷:“要不然你就替她?!?
蘇硯書把嘴閉上。
他是個男人,不方便不說,就算是方便,他也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