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豹豹小聲嘀咕:“小狗東西和生他的老狗東西,有什么可信的?”
余笙笙抿唇,差點忍不住笑。
下一刻,虞氏徑直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如當年一樣。
“笙笙!”
虞氏上下打量,滿臉欣喜:“好久不見,你越長越好看,身上穿的也比早先好了。”
她的欣喜,浮于表面,余笙笙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大戶人家,就是養(yǎng)人,你和原先相比,確實不一樣了,不像當初非要吵著嫁給牧白時干瘦小丫頭的樣子了?!?
現(xiàn)場一靜。
余笙笙嘴角微翹:“您的穿戴和當初也不一樣,不像當初在鄉(xiāng)下哭訴齊夫人對你這個妾室不好,克扣你吃穿時的憔悴模樣了?!?
“不過,這腦子倒是和從前一樣,不大好使,愛記錯東西,我可沒有非要吵著嫁給你兒子,你未來媳婦在那兒,小心她聽了對你這個婆婆第一印象就不好?!?
余笙笙偏頭看蘇知意:“你婆婆來了,不打個招呼嗎?”
蘇知意:“……”
蘇硯書以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手臂擋住蘇知意,警惕地看著虞氏。
妾室,克扣,憔悴,腦子不大好使,幾個詞像耳光,抽在虞氏臉上,把她虛浮的笑意打碎,一點渣不剩。
“笙笙,你這丫頭,嘴和之前一樣,還是沒有教養(yǎng),以前在鄉(xiāng)下,守著你養(yǎng)父母的那處破房子也就罷了,現(xiàn)在到人家蘇家,豈能不知收斂?”
“你這副樣子,和你那個缺德的養(yǎng)母真是很像。”
余笙笙笑紋都沒變:“你去和你未來兒媳婦說,你說的那個缺德的人,是她親生母親?!?
虞氏怒道:“你……”
她本就一臉苦相,現(xiàn)在惱怒起來,更顯幾分刻薄。
她抬手還想打,被金豹豹一把抓住手腕。
“哪來的不開眼的老太婆,腆著一張苦瓜老臉,也敢對我家小姐勸手?”
虞氏大聲:“放肆,哪來的賤丫頭,我是狀元郎的娘!”
“呸,我還是郡主的丫環(huán)呢,”金豹豹絲毫不懼,用力把她往齊牧白的方向一甩一推。
“狗東西,看好你娘,什么玩意兒,果然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齊牧白臉上青白交加,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明明來之前,他都叮囑過的,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為什么就是不聽呢?
非得把不堪、沒有學識的一面暴露出來,讓他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
尤其是在笙笙面前。
他其實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氣,很想有一天出人頭地,不止要娶余笙笙,還要讓別人高看他們母子一眼,讓別人覺得當初看不起他們是大錯特錯。
可他忘了,他的生母,本就是個小妾,以前戲班子里的唱曲的,除了戲本,其它的書一本沒讀過,只認得自己的名字和戲班名。
哪怕現(xiàn)在換了衣裳,破衣?lián)Q成華服,依舊如此。
內(nèi)在是改不了的。
他扶住虞氏,手上微微用力。
“笙笙,我母親來,不是為了和你敘舊,她是……”
“我也沒什么舊和她好敘,”余笙笙字字干脆,目光冷厲,“來干什么,直接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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