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意的話說完,儒劍就白了臉。
“小姐,您這是何意?”
“儒劍,”蘇知意看看四周,嘴角笑意放大,“剛才誰來過?是不是余笙笙?”
儒劍一愣,搖頭:“沒,沒有啊,她沒來過。”
蘇知意輕笑,捏住她下巴,指甲用力掐破皮膚。
“沒來?儒劍,你學(xué)會對我撒謊了?你可別忘了,你中的毒,還沒解?!?
儒劍吃痛,忍不住蹙眉。
“小姐,她真沒來,奴婢不敢撒謊。”
“你是不是以為,她給你喝了什么解毒的藥,你就萬事大吉了?你可別忘了,你中不中毒,都改變不了結(jié)果,你是奴,我是主?!?
“我說讓你死,你就得死?!?
儒劍驚恐睜大眼睛,眼淚止不住流:“小姐,我不敢……”
“不敢那就如實說,余笙笙到底有沒有來,跟你說了什么,是不是讓你反口,說她是被冤枉的?你根本就沒看見?”
蘇知意甩開儒劍的下巴,厭惡地擦去沾上手指的淚。
儒劍叩頭:“小姐,奴婢沒有撒謊,她真的沒有來?!?
蘇知意惱羞,火氣沖上頭頂:“你還敢撒謊!”
她反手給儒劍一耳光:“賤婢,我能在那種臟地方找到你,讓你吃下毒藥,你覺得,這是在蘇家的地盤上,我就奈何不了你?”
話音落,窗外光線忽然亮起。
有人聲音清冷:“郡主好手段?!?
蘇知意一怔,臉色微變。
是余笙笙!
蘇知意轉(zhuǎn)頭,目光如淬了毒,盯著儒劍:“賤婢,你敢與她合謀害我?”
儒劍搖頭:“奴婢沒有,真沒有?!?
蘇知意推著輪椅往外走:“妹妹,你該不會以為,拿住一個儒劍,就能翻天了吧?”
出柴房的門,蘇知意抬頭,笑意凝固。
這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光影里,來的除了余笙笙和金豹豹,還有蘇懷遠(yuǎn)、蘇定秦和蘇硯書,以及阮靜。
蘇知意心頭一沉,臉上血色慢慢退去。
蘇懷遠(yuǎn)上前兩步,目光沉沉若山頂壓下:“知意,你還有什么話,要對為父說嗎?”
蘇知意雙手緊握,咬唇道:“父親,女兒是一時氣糊涂了,今天晚上來見儒劍,是為了讓她說出真相?!?
“當(dāng)時女兒痛暈過去,不知事情如何,醒來方知……但儒劍是我的貼身侍女,我大悲之下自然會相信她?!?
“后來她與沈之淵……女兒方知她的野心,她被充做官妓,我的確去找過她,也是為蘇家著想,怕她胡亂語,影響大哥二哥的前途?!?
說到此處,蘇知意淚眼泛紅,抬頭看蘇硯書:“二哥,你最明白我的,是不是?”
她的淚要落不淚,晶瑩剔透,整個人都脆弱至極。
蘇硯書的心都要碎了。
他大步過去,輕攬住蘇知意肩膀:“二哥明白,懂你的苦心,別哭了?!?
蘇定秦擰眉,看向余笙笙。
余笙笙不慌不忙,開口問道:“真是好口才,不過,屋里屋外兩個態(tài)度,也是為了蘇家嗎?我很好奇,若是你出來只看到我,會不會也給我喂毒?”
蘇知意微微閉眼,淚水如雨:“我知道,妹妹心里一直記恨我,我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