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當(dāng)然知道自己是冤枉的。
蘇家人也知道。
所以,從來沒有人想過去問儒劍。
余笙笙也沒想過,蘇懷遠(yuǎn)回來當(dāng)天,就把這件事辦了。
儒劍目光躲閃,她的震驚,不亞于余笙笙。
“奴婢……”
正要回答,蘇知意聲音響起:“父親?!?
與她同來的,還有蘇硯書和蘇定秦。
蘇懷遠(yuǎn)轉(zhuǎn)頭看他們:“你們來得正好,我抓住了這個賤婢,正好聽她說說?!?
蘇知意轉(zhuǎn)到前面,這才看清是儒劍,心口劇烈一跳。
“儒劍?是你?”
儒劍見到她,垂下目光,嘴唇嚅動,沒有發(fā)出聲音。
蘇硯書詫異問:“父親,您這是……”
“怎么?你們身為兄長,不說查明真相,為兩個妹妹討個公道,為父還不能查一查?”
蘇懷遠(yuǎn)冷視儒劍:“你說,是不是親眼看到?”
“敢說一句謊,我活剮了你?!?
儒劍眼淚滾落,沖刷著臉上的粉,嘴唇顫抖道:“是……是奴婢親眼看到……”
“笙笙用的什么箭,什么姿勢,射在了哪?你可不是尋常奴婢,是知意的侍衛(wèi),都一五一十說清楚!”
蘇懷遠(yuǎn)可不是好糊弄的,儒劍想蒙混過關(guān),根本不可能。
蘇知意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睛泛紅,咬緊嘴唇,好不可憐。
蘇硯書低聲勸:“父親,事情都過去了,此事是知意無法愈合的痛,您何必又舊事重提?”
“混帳,”蘇懷遠(yuǎn)怒喝,“什么叫事情過去了?笙笙背著傷害姐妹的罵名,一輩子無法洗清罪名,她的手臂,你說過去了?”
“如果斷手的是你,能不能過得去?”
蘇硯書張口結(jié)舌。
蘇定秦咬牙賭氣:“父親,您要是怪我打斷笙笙的手,那現(xiàn)在就打斷我的,我手臂還手臂,這總行了吧?”
“大哥!”蘇硯書忍不住叫一聲——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蘇懷遠(yuǎn)短促笑一聲:“呵,好,手臂還手臂,你當(dāng)我是不敢嗎?”
他順手拿起一根木棒上前,蘇定秦眼睛微睜,沒想到他真會動手。
“住手!”蘇夫人跑來,擋在蘇定秦面前,“要想打我兒子,你先打我。”
說罷,又怒視余笙笙:“因為一年前的事,鬧個沒完沒了,非要告狀,攪得全家不寧是不是?”
余笙笙眸子微瞇:“夫人,攪得全家不寧的,不是我?!?
蘇夫人還想說,蘇懷遠(yuǎn)怒道:“夠了,你就是這么教孩子的?是非不分,錯了也不知悔改?!?
他一腳踢在儒劍身上:“說,你到底有沒有看見?”
儒劍當(dāng)即吐一口血,目光瞄向蘇知意,又一觸即回。
余笙笙看得清楚,心思一轉(zhuǎn):“儒劍,你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儒劍一怔:“沒……沒什么不敢的,我確實看到是你……”
“聽見了吧?”蘇夫人尖聲道,“蘇懷遠(yuǎn),這與我兒子無關(guān),你要想耍威風(fēng),就對著你的士兵耍,這是府里,不是軍營?!?
“都跟我走!”蘇夫人叫上兄妹三人轉(zhuǎn)身要走。
蘇懷遠(yuǎn)吩咐道:“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我押到后院柴房?!?
“是。”
蘇夫人哼一聲,沒有理會,依舊走了。
蘇懷遠(yuǎn)怒氣未消,回頭看余笙笙:“笙笙,你放心,為父定會為你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