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神,把指尖的血抹凈:“齊牧白,是她的青梅竹馬,也是她心中所屬,正因此人,她才不愿嫁給孔德昭。”
蘇硯書詫異,急聲道:“可是孔德昭對笙笙……”
太子抬手打斷:“欽天監(jiān)算過八字,他們倆八字不合,會影響皇族,國運(yùn)。”
蘇硯書臉色一白,心迅速往下墜。
“此事,怕是沒有轉(zhuǎn)機(jī),”太子捻著指尖上的血,“要查一下,好端端的,欽天監(jiān)為何會這么說?!?
蘇硯書抬著下巴:“不,此事還有轉(zhuǎn)機(jī),殿下。”
……
余笙笙正難以心安,對著拓印下來的文字一遍遍無聲默念,院中響起蘇硯書小廝的聲音。
“笙小姐,二公子請您去前廳?!?
該來的還是要來。
余笙笙把紙壓在書下,摸摸上頭尖銳的發(fā)簪,起身去前廳。
她沒帶豹豹,也沒帶周嬤嬤,局勢不知如何,還是不要連累她們。
前廳中。
老夫人居中而坐,蘇懷山坐左側(cè),蘇硯書沉著臉坐在右側(cè),大有三堂會審的架勢。
余笙笙上前福身見禮。
蘇懷山冷笑,目光難捱冷厲:“聽說你在寺廟大出風(fēng)頭,讓孔世子為你殺了端陽郡主的丫環(huán)婆子,還打斷她的右手,扔在瑞王府門口。”
余笙笙心頭一震,竟然還有后面的事?
對孔德昭的畏懼,又深了兩層。
蘇硯書走到她面前:“笙笙,你可有事瞞著我?”
余笙笙呼吸微窒,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抬頭與他對視:“沒有?!?
蘇硯書注視她半晌,沒把事情點破。
他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再三思索過,點破此事,沒有半點好處,反而會讓余笙笙防備心更強(qiáng),反抗更厲害。
倒不如裝著不知道,暗中盯緊她,促成與孔德昭的事才是要緊。
他必須辦成此事,重建太子對他的信任。
老夫人道:“既然沒有,那就安生在府里待著,孔世子對你好,是你的福氣,好好備嫁吧。”
余笙笙心頭起急,不禁問道:“皇帝賜婚了嗎?若是沒有,說備嫁,未免太早?!?
蘇硯書盯著余笙笙開口:“有沒有圣旨,結(jié)果都是一樣,你只管安心備嫁,在院子里呆著,好好養(yǎng)身體,我會讓人給你多做些養(yǎng)身養(yǎng)顏湯,定會讓你做最美的新娘?!?
余笙笙心頭大震,努力掐著掌心。
竟然還是不成,沒有辦法扭轉(zhuǎn)局面嗎!
豹豹明明說,把畫交給了赤龍衛(wèi),而且……
不對,余笙笙觀察蘇碩書的神色。
如果事情真的順利,不會沒有圣旨,如果有圣旨,蘇家人絕不是這種神色,她了解蘇硯書,若事成,蘇硯書一定是和顏悅色,溫和得體,會詢問她想要什么,會一一置辦。
除非……事情并不順利,但蘇家并未放棄,還在做努力想挽回。
余笙笙思及此,穩(wěn)住心神:“那能否讓吳奶奶來我院子伺候?現(xiàn)在郡主的生辰宴也辦完了,她也該得空了吧?”
蘇硯書收回目光,垂眸淺笑:“你放心,等你大婚的時候,二哥定會讓她陪你出嫁,說到做到。”
“可你之前也說……”
蘇懷山“啪”一拍桌子:“有完沒完!為一個老奴,三番五次頂撞,到底還有沒有規(guī)矩?”
此時忽聽院中有人高聲道:“余小姐可在?”
不等回答,來人已經(jīng)進(jìn)屋。
他穿著南順王府的侍衛(wèi)服,腰側(cè)挎王府的侍衛(wèi)刀。
進(jìn)屋對著余笙笙一抱拳:“余小姐,在下孔兔,奉我家世子之命,來給您送東西?!?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