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人都一愣。
神色轉(zhuǎn)喜。
蘇硯書眉眼舒展,倒不意外。
他對太子所說的轉(zhuǎn)機(jī),就是這個(gè)意思——什么八字,什么不合,只要孔德昭愿意,就沒什么不合。
孔德昭喜歡余笙笙,蘇硯書看得真切,實(shí)在不行,就讓生米做成熟飯。
哪怕沒什么名分。
如今孔德昭又讓近身侍衛(wèi)送東西來,就是最好的證明。
孔兔看一眼蘇懷山,對余笙笙道:“余小姐,沒事吧?我家世子說了,有他在,你不必受委屈?!?
蘇懷山神色微冷,但到底沒反駁。
余笙笙淺笑,后退一步福福身:“多謝世子,多謝孔侍衛(wèi)。”
她沒說,沒受委屈。
老夫人沉聲提醒:“笙笙……”
余笙笙態(tài)度恭敬:“老夫人有何吩咐?”
老夫人:“……”這讓我怎么直接說?
老夫人清清嗓子:“世子派人來送東西給你,要以禮相待,不可怠慢?!?
“是?!?
孔兔拱手:“那還請余小姐引個(gè)路,我等把東西給小姐送院中去?!?
余笙笙點(diǎn)頭,正要走,蘇知意忽然道:“不知孔世子給妹妹送的什么禮?”
孔兔也不隱瞞,直揚(yáng)聲:“書法碑。”
蘇家眾人皆驚。
蘇知意難以置信:“鴻遠(yuǎn)寺后山的書法碑?”
“正是?!?
說罷,孔兔大步出屋,到外面等著余笙笙。
余笙笙心也跳得飛快,孔德昭竟然真把石碑給弄來了?
他可真敢。
余笙笙一走,蘇家前廳就炸了鍋。
蘇懷山怒道:“看看她囂張的樣子,這還沒做世子妃,就不把我們看在眼里?!?
老夫人喜怒參半,問蘇硯書:“不是說八字不合?我看孔世子對她似乎還是有興趣?!?
“孔德昭為人跋扈專橫,他只看是否喜歡,才不在意什么合不合,只要他愿意,只要他肯要笙笙,就都還有可能?!?
蘇硯書說得堅(jiān)定,心頭一陣狂躁:“太子對此事頗為不滿,今日叫我過去訓(xùn)斥,此事……我必要辦成不可?!?
最后一句,他像對眾人說,更像對自己說。
果然,一提太子不滿,眾人又開始緊張。
蘇知意心中暗喜,看來,太子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了,而且并沒有對蘇硯書說,是她告的密。
可見,太子還是相信她,并且維護(hù)她的。
蘇定秦緊擰眉頭:“我看,此事并不樂觀,笙笙喜不喜歡孔德昭另說,孔德昭如此行事,那碑文在寺廟逾百年,他說挖就挖?!?
“還有端陽郡主,怎么說也是皇親,他這樣也未免張狂太過,萬一哪天龍顏震怒,南順王府倒霉,會不會連累我們?”
蘇家人面面相覷,蘇懷山握緊拳頭:“如果真有那一天,皇上怪罪,那我就拔劍,大義滅親。”
蘇夫人紅著眼睛抽泣:“笙笙那么乖,不會吧……”
蘇硯書轉(zhuǎn)頭面向廳外,微微閉眼:“走一步看一步,婚事最初也是皇上和太子的意思,為的就是安撫南順王府,若是南順王府依舊不肯收斂,覆滅是遲早的事?!?
“不過,眼下還不到那一步,等我借此事入仕,做出功績,到時(shí)候皇上定不會輕易怪罪蘇家?!?
老夫人神色緩解,微微點(diǎn)頭。
蘇懷山拍拍他肩膀:“說得在理,那就按你想的去做,二叔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