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半點(diǎn)情面都不講,單刀直入。
蘇知意一慣打迂回牌,說話拐著幾道彎兒,乍一見這種打直球,還真愣住不知怎么回。
齊牧白蹙眉,手輕握住蘇知意肩膀,緩聲道:“笙笙,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是我想卓哥兒了,過來看看他,問他最近有沒有長進(jìn),他說拿幅畫給我看?!?
“此事與知意無關(guān),你要怪,就怪我?!?
牧白,知意。
叫得真是親密。
這才幾天的功夫,已經(jīng)這樣互相稱呼了。
余笙笙嗤笑一聲:“看完了嗎?拿回來。”
齊牧白目光灼灼盯著她:“這是你畫的?還是你買的?”
金豹豹拳頭癢:“跟你有關(guān)系嗎?”
齊牧白侃侃而談:“如果是你畫的,確實(shí)長進(jìn)不小,比起你在鄉(xiāng)下,畫筆都不知道怎么握,確實(shí)算得上天上地下?!?
“如果畫是你買的,我只能說,你看走了眼,還是對畫不懂,買這么一幅中等水準(zhǔn)的。”
余笙笙看著他,明明還是原來那張臉,卻又無比陌生。
原來,他其實(shí)對她一直是心存嫌棄的。
否則,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余笙笙自嘲地笑笑,暗罵自己眼瞎。
“豹豹,把畫拿回來。”
余笙笙懶得再和這倆人廢話,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金豹豹早等不及,上去就拿畫。
齊牧白伸手按?。骸绑象?,我知道你怨我,但知意是無辜的,是我招惹她,她起初并不知我和你,你不要對她撒氣?!?
“狀元郎,”余笙笙忽然一笑,“封官了嗎?”
齊牧白一愣,隨即皺眉:“還沒有,笙笙,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么在乎這些的人……”
“那就是白身,”余笙笙打斷,“哦,有個狀元郎的名頭,比白身強(qiáng)一些,但不及郡主吧?”
“豹豹,讓他見禮,叩拜。”
金豹豹一巴掌抽在他臉上,齊牧白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還沒回神,膝窩上又挨一下子。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金豹豹一手按住他受傷的手臂,痛得他悶哼一聲,冷汗立即冒出來。
另一手按住他后頸,強(qiáng)迫他叩頭。
他痛得頭眼暈花,根本沒有招架之力,被按著“咚”一聲,一個頭磕在地上。
“給我家郡主磕頭!”
“咚、咚”又兩個。
余笙笙垂眸看著滿身狼狽的齊牧白,心頭無半點(diǎn)波瀾。
和他之前所有的一切,隨著他殿上求娶,隨著吳奶奶的死,都化成仇恨。
再無其它。
“住手!”蘇硯書從外面進(jìn)來,滿目驚愕。
“笙笙,你怎能縱奴行兇?簡直放肆!”
金豹豹又按著齊牧白磕了兩個,蘇硯書又吼兩聲,金豹豹見余笙笙點(diǎn)頭,這才松開,把畫卷起來收好。
余笙笙轉(zhuǎn)頭對他道:“命人進(jìn)院當(dāng)著我的面搶我的畫,還腆著臉在這點(diǎn)評,這樣的人,不打才是真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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