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此的黑。
這黑壓壓的夜空下,偏偏又是萬家的燈火璀璨連成一片。
雪花落下,飄飄裊裊,如同夜空中散落的花瓣,在路燈下起舞。
三進(jìn)會總部好香會所的大門外,整齊的一排面包車堵在那兒,林昆站在最前面,嘴里頭歪嗒嗒的叼著半截雪茄,煙氣裊裊,順著那棱角清晰的臉頰向上攀沿,有著一股不羈的美。
姜夔生站在林昆左側(cè)稍稍靠后的位置,他習(xí)慣性的佝僂著腰,額前的頭發(fā)散落下來,露出那一只少有波瀾的眸子。
兩人的身后,整齊的站著一片小弟,身上統(tǒng)一的黑色衣服,足有五十多人,每個人的腋下都夾著報紙,紙后包著刀。
好香會所的正門口,本來有五個小弟守在這兒,突然開來了好幾輛面包車,又一下子下來了這么多人,五個人一下子愣住。
林昆報名了身份,這五個小弟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了,其中一個小弟連忙慌慌張張的去里面報信,轉(zhuǎn)身的時候還絆了一跤。
好香會所的大廳內(nèi),聽到林昆親自帶人過來,羅奎軍的臉色一下子更加暗淡凝重,不過他那不怕死的兄弟薛漢勇,倒是突然興奮了起來,摩拳擦掌,嘴角噙著一絲獰笑,道:“大哥,這姓林的竟自己送上門了,太好了,我現(xiàn)在就帶人去!”
羅奎軍語氣陰沉的道:“老二,別瞎胡鬧,那姓林的不簡單!”
薛漢勇拍著胸脯說:“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罷,也不等羅奎軍再語,便自行的叫上了一群兄弟出去。
羅奎軍想要再喊,駱純躍站在身后小聲的語道:“大哥,二哥這脾氣要是不讓他受點(diǎn)挫折,怕是一輩子都改不了?!?
羅奎軍回過頭,看著駱純躍道:“老三,咱們兄弟三個可是拜過關(guān)公的,不管你二哥怎么樣,你都不許算計他?!?
駱純躍笑著說:“大哥,看你這話說的,二哥跟我吵吵吧火的這么多年,我什么時候跟他置過氣,都是自家兄弟。不過,現(xiàn)在還真需要二哥去拖延一下時間,等周先生那邊凱旋歸來,咱們捏住了姓林的七寸,一切就都好辦了?!?
羅奎軍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色間還是有一絲擔(dān)心。駱純躍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大哥,你還是放心不下周先生那邊?”
羅奎軍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他是外省人,中港市混的不開,大不了回去,可我們是土生土長的扎根在這,萬一要是敗了,姓林的肯定不會輕饒我們,到時候這么多年來攢下的家業(yè)可就……”
駱純躍道:“大哥,你不要這么悲觀么,萬一我們要是贏了,那以后中港市不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到時候我們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也學(xué)學(xué)姓林的,跟上面的人物搭上點(diǎn)關(guān)系?!?
羅奎軍皺著眉頭說:“老三,我們還是再派人去一趟吧,如果說抓來姓林的老婆孩子是最有利的籌碼,這么大好的一個機(jī)會,我們不應(yīng)該把命運(yùn)賭在外省人的手里。”
駱純躍道:“可是派誰去呢?姓林的一定安排人保護(hù)老婆孩子,咱們要是派人去,那必須得派一個身手好的人……”
說著,駱純躍故意將目光看向了羅奎軍,羅奎軍點(diǎn)了點(diǎn)頭,迎上駱純躍的目光,道:“老三,你該不會說我吧?”
駱純躍道:“大哥,全幫派上下,就你的身手最好,這件事事關(guān)重要,單純的交給手下的小弟去辦,也不放心,所以只能委屈你帶上幾個身手好的兄弟過去,這樣勝算才大一些?!?
羅奎軍靜靜的思索了一下,道:“好吧,那我現(xiàn)在就帶人去!”
“大哥,等等!”
駱純躍叫住了羅奎軍,道:“我手下有兩個兄弟的身手很不錯,跟了我挺長時間,靠的住,我讓他們也跟大哥一起去。”
羅奎軍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
羅奎軍轉(zhuǎn)身離開,駱純躍的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陰森隱諱的笑容。
薛漢勇帶著一群小弟,就從好像會所里出來,一行人能有四十多個,當(dāng)然這不是好香會所里的小弟總數(shù),只占了四分之一。
四十多個人里,除了走在最前頭斗志高昂的薛漢勇之外,其余的只要是精神正常的,一個個全都是面有畏懼心有惶恐。
所謂的幫派聯(lián)盟就這么一聲不吭的散伙了,而且報紙上的消息,還有昨天晚上那個牛x哄哄的青刺幫的二當(dāng)家蕭讓被廢的消息,也都傳的道上人盡皆知,這些個小弟只是混道上的小混混,比起普通的那些市井無賴,也就心更狠一些,更能打一些而已,他們又不是鐵了心要奔赴戰(zhàn)場的死士。
薛漢勇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一臉豪氣的模樣,燈光的輝映下,鼻孔撐的老大,乍這么一看,哎呦喂,簡直是要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