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轉(zhuǎn)過身,走進密林的深處,八指臉上的笑容收斂,沖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昆子,你要去哪!”
林昆的聲音從林子里傳來,“老八,你在這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八指喊道:“你小心點!”
沒有回音,只有風聲吹過樹林的沙沙聲,八指轉(zhuǎn)過頭看顧微,顧微哭紅著雙眼滿臉委屈,八指本來想數(shù)落她兩句,在漠北的時候就差點要了林昆命,現(xiàn)在都到這地界上還這么折騰,作為兄弟他是很替林昆打抱不平,不過最終還是忍住沒說,不管怎么樣顧微和林昆之間的關系微妙,外人是解決不了的。
八指嘆了口氣,這個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死,雙手沾滿血腥的男人,好像頭一次這么無奈。
慕容白扶著光頭走了過來,光頭已經(jīng)很虛弱了,顧微趕緊來到光頭的面前,關心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不等光頭開口,八指站在身后說道:“能沒事么,傷口有毒,再耗下去必死無疑。”
“有毒?”顧微驚詫的回過頭看八指,覺得他的話不可信,轉(zhuǎn)過頭又看光頭,“真的有毒么?你為什么不告訴你,你不應該沒感覺到那短戟有毒吧!”
光頭的嘴角泛起一絲蒼白的笑容,看著顧微說:“顧小姐,我沒有辜負顧薔大當家的,我余某就是舍棄了自己的性命,也要竭盡所能保全你,現(xiàn)在好了,你的朋友們來了,我也可以安安靜靜的闔上眼了,你以后保重?!?
“不,你不能死……”顧微一把撲進了光頭的懷里,緊緊的抱著光頭,這一刻光頭就仿佛他的兄長,仿佛她的父親一樣,她孤立無援陷入到最深的絕境當中,她本以為自己活不成了,是這個自己一直以為不是好人的人救了她,她還沒好好的跟他說一聲謝謝,他就要這么撒開手離自己而去。
“你不能死,你還要幫我奪回大當家的位置,我要升你做二當家,你要全力輔佐我!”顧微大聲的哭了起來,哭的委屈,哭的令人心碎,仿佛全世界都要崩塌了一樣,她抱緊光頭的肩膀,咬著牙說:“你還要幫我姐姐報仇!”
“行了行了,別在這哭天喊地的了,他死不了,你要是真有良心,還是關心關心昆子吧?!卑酥阜籽燮沉艘谎垲櫸⒄f,轉(zhuǎn)而對慕容白說道:“小白,別愣著了,趕緊給你那善使毒善解毒的女朋友打電話,叫她快過來?!?
“哦?!?
慕容白應了一聲,拿起手機就給司蓉兒打過去,司蓉兒接到電話聽了慕容白的話后,一時間兩難起來,自己過去吧,就得留下秦老頭一個人守著車,這秦老頭一大把年紀了,周圍這大山里險相縱生,萬一這老頭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可沒導游了,可要是把這老頭一起帶上的話,就沒人看著車了。
最終,司蓉兒還是暗暗的一咬牙,嘿,干脆就和秦老頭一起開車過去,路上能走多遠算不遠,開車不能走了再下來步行,至于這車最終出不出事,那就看造化嘍,反正已經(jīng)快要到黑蜘蛛的老窩了,這老窩里不會連輛吉普車都沒有吧。
司蓉兒拿出了醫(yī)藥箱,給光頭先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然后開始勾兌解藥,調(diào)酒師可以讓各種美酒混合在一起濃郁出與眾不同的味道,司蓉兒同樣是一個大師級別的人物,不同的毒藥放在她的手里搭配,就能調(diào)制出各種解藥。
光頭的毒只是單一的蛇毒,蛇毒看似普通,卻分為極其多的種類,不過倒也難不倒司蓉兒,盞茶的功夫過后,一小瓶鮮艷欲滴的解藥就調(diào)制好了。
光頭喝下去,整個人的臉色頓時黑了起來,顧微馬上情緒波動起來,緊張的沖司蓉兒大喊道:“你給他喝的什么,他,他怎么會這樣,怎么回事!?”
司蓉兒對顧微可沒什么好印象,先不說她拆穿了自己和章小雅易容的秘密,在黑龍江綏鎮(zhèn)的時候,這個女人可是在自己崇拜的昆哥胸前扎了一刀,昆哥對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一直都把昆哥當親兄長看待,那一刀扎在了昆哥的身上,卻像是疼在她的心里,好在昆哥沒有什么三長兩短,否則她早對這個女人動手了,都是久經(jīng)沙場刀尖上舔血的‘漢子’,行蹤江湖就‘情義’二字最重。
“你給我安靜點,要不是看在昆哥的面子上,你以為我會幫這個忙?”司蓉兒冷的沖顧微道,話剛說完,光頭就吐出了一大口黢黑的血液,濃濃的一股腥臭味熏的人直欲作嘔,但同時光頭的臉色漸漸的紅潤起來了。
顧微驚喜交加的看著光頭,說:“余大哥,你感覺怎么樣,好點了么?”
光頭點點頭,掙扎著站起身,單膝跪在了司蓉兒的面前,道:“謝謝姑娘相救!”
司蓉兒姿態(tài)高高掛起,道:“謝就免了,我是看在昆哥的面子上,要謝就謝昆哥吧。”
轟!
遠處突然一聲爆炸的響聲傳來,緊接著又是一波‘轟’的炸響,這一次聲音更大,周圍的整個大山仿佛都跟著搖顫起來,八指等人臉上表情緊張起來,循著爆炸聲的方向就看去,光頭喃喃道:“那是黑豹幫老窩的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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