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yī)院,室外春寒料峭,冷風颼颼往脖頸中灌去,遲意快步跑下臺階,風迎面吹來,吹散了頭發(fā),皮膚涼得仿佛凝結(jié)了層霜。
燒還沒退干凈。
她每跑一下,頭的重量便加重一分。
可傅西平走得太快,出來時他拿走了大衣,但沒穿,搭在臂彎處,寧愿要遲意受凍也不再給她半分憐惜,身后是她喘著氣的喊聲。
快走到車旁遲意才跟上來。
她伸手便拉住傅西平的胳膊,“等一下,你剛才說帶我去見韓曜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是因為韓曜才追得這么急。
傅西平揮臂躲開她的手,看似在笑,眼底卻是一片冰霜,他打開車門,彎腰從前排座椅中間的置物格中拿出那張喜帖丟到遲意身上,“過些天他就是別人的丈夫了,再見一面好讓你死心,免得睡著了還叫他的名字?!?
傅西平在說什么遲意一句沒聽進去。
狂風還在肆虐,隱隱夾雜了些零星的雨水,遲意彎腰撿起地上的喜帖,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確認了新郎欄的名字是韓曜,新娘是許月。
喜帖設計得很用心,有月亮元素,有曜眼的星光元素,如果不知情的人收到一定以為這兩人恩愛情深。
喜帖的紅刺進遲意眼里,看了許久,她還是一動不動的。
傅西平站在對面,將她的震驚和愕然盡收眼底,不過好在,沒有多少傷心,她對黎修文或許有情有恨,但對韓曜更多的是愧疚。
“看夠了嗎?”
喜帖被傅西平搶走,隨手扔進車里,“你收拾一下,過些天跟我過去。”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