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意面孔朦朧了幾分,五官更柔和下來,眉眼之間跟何婉有了幾分相像。
坐進車里,遲意合上傘。
“......你怎么還沒走?”
“我在車里好像不礙你們的事吧?”傅西平嗓音沙啞,含著些沒睡醒的干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遲意從他口吻中聽出幾分哀怨,她有時候實在分不清傅西平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又為什么偏偏選中自己,“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要走了,下車?!?
傅西平啟動引擎,擺出趕人的樣子,遲意看出了他不想被人察覺的脆弱,沒再勉強,轉身要下車時又被拉回來,后頸貼在了座椅上,吻伴著雨聲落下。
急躁的,夾雜著狂風驟雨的,又吻到了絲絲冰涼。
遲意沒躲,抬起手臂摟住傅西平的肩,閉眸擁吻,臉頰與鼻息相互交蹭,兩人一同沉溺進去,久久才平息下來,遲意的手沒拿開。
兩人少有的溫存時刻,卻又各懷鬼胎。
“......傅西平,我真的不能不去嗎?”
她是指韓曜。
傅西平當然聽得懂,他斂下眼,恢復了清明與冷血,“不能,必須去?!?
任何感情在他的謀劃面前都不值一提,何況遲意幾乎算得上毀了他童年的人。
“我懂了。”
這是遲意最后一次向他爭取。
收回了手臂,拿上傘,遲意下車,頭也沒回走進雨里,推開洋房的門。
里面開著燈,將傘放在傘桶里,換了拖鞋進去,遲意剛走到客廳,便被直挺挺坐在沙發(fā)上的韓曜嚇得一怔。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