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已經(jīng)扭打成一團,分不清彼此,要是陸飲冰當時沒有因為動手術(shù)剃光頭的話,兩個人穿著差不多款式的家居服滾在一起,真的是難以分辨。
夏以桐得知此等勁爆新聞,當然沒讓她倆繼續(xù)廝打,她看頭識人,把陸飲冰從地上拉起來了,來影的衣服扣子都被撤掉了,蓬著頭發(fā)躲到一邊大喘氣:“殺……殺人啦?!?
陸飲冰越過夏以桐的胳膊往前沖:“我殺的就是你!”
她還要撕爛來影的嘴呢,到處瞎咧咧。說好的幫她保守秘密的,現(xiàn)在又給禿嚕出來了,這個人做的保證真的是一點都不能信。
夏以桐忙把陸飲冰抱住,來影趁機再往后退了兩步,理了理自己弄亂的長發(fā)。兩人隔著夏以桐遙相對峙,氣喘吁吁。
“我能問一下,關(guān)于流鼻血和要資源的事情嗎?”夏以桐弱弱地舉手。
來影:“能?!?
陸飲冰:“不能?!?
兩人同時開口,陸飲冰旋即對來影怒目相向:“你敢!”
可惜陸飲冰的威脅在來影面前不管什么用,來影道:“我有什么不敢的,略略略。來,夏桐,我跟你詳細說說?!?
陸飲冰身體健康,平時不流鼻血,所以唯一的一次流鼻血的記憶夏以桐還很鮮明。記得那是在拍攝《破雪》的時候,她們倆住一間房,有一回晚上陸飲冰神神秘秘地從外面回來,一頭扎進廁所,一待就是半小時,夏以桐以為她出事了直接沖了進去,然后就看到滿地擦了鼻血的紙巾。
那時候陸飲冰說什么來著?好像是說因為肝火太旺了,后來幾天還一直吃清淡的敗火。原來不是么?資源?什么資源?小黃片的?
夏以桐:“……”
陸飲冰崩得不能再崩的人設(shè)在她心里又一次塌了方。
來影道:“在說之前,我得為老陸辯解一下,據(jù)我朋友說,她給的資源是最高檔次的那種,雛兒一般受不了,怪我,沒事先告訴她,老陸還是個二十八歲的雛兒?!?
陸飲冰臉一黑:“我謝謝您了?!?
來影擺擺手,大尾巴狼似的:“不客氣不客氣?!?
陸飲冰抬手就要抽她,夏以桐摟住了她的肩膀,陸飲冰氣咻咻地搬來馬扎坐下了,一個人凝望著遠處的風(fēng)景。
來影的聲音一點兒沒壓低,正常說話語調(diào),故意想讓她聽見似的:“老陸這么純情的,你這輩子估計找不到第二個了。有一次我不是來你們劇組探班么,當時就發(fā)現(xiàn)你們倆之間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就想弄清楚了看看,經(jīng)我觀察你喜歡她,但是老陸我就不確定了。我暗示過好幾次你喜歡她,你是彎的,她跟我裝傻?!?
陸飲冰聽著不高興了,扭頭道:“我沒裝?!?
來影非常自然地接上:“對,你沒裝,你是真傻?!?
“快滾?!标戯嫳鶝]好氣,從手邊揪了根草丟在來影臉上。
夏以桐忍俊不禁,笑出了聲音。陸飲冰見她笑得那么開心,也勾了勾嘴角。自從她患病以來,夏以桐承受的壓力不比她小,她只有自己,自己就是她的全部,絕對不能出什么事。
算了,既然夏以桐聽得開心,就讓來影講吧,正好她也回憶一下。
來影說:“她問我喜歡一個人有哪些表現(xiàn),我跟她說,喜歡就是油然而生的喜悅,是見到對方那一刻的滿足感,當天晚上她就回去了,半夜的時候,給我發(fā)了條微信,你知道是什么么?”
“什么?”夏以桐好奇地問。
“讓我給她整理個提綱出來,一條一條地列,問題: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還說我說得太簡略了,她沒聽懂。我早上起來看到的,這一口老血,她當是做數(shù)學(xué)題呢,充分必要條件都齊了,就能得出結(jié)論了?!?
陸飲冰又扭過臉來說:“難道不是嗎?”
來影:“是個屁,就你這個情商,能夠娶上媳婦兒真的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
夏以桐這時候就為陸飲冰說話了:“陸老師情商很高的。”
陸飲冰揚起下巴,一副“聽見沒,我老婆夸我了你算老幾”的表情。
來影往地上一滾,四腳朝天:“欺負人啦,妻妻倆欺負我一個單身狗啦,沒天理啦?!?
夏以桐:“……”她走過去,彎腰要拉來影起來。
陸飲冰冷笑著制止:“別拉她,讓她滾著,這草坪上可全都是蟲子,一會兒都爬進她衣服里,甩都甩不掉,黑黑的肉肉的,長著很多腳,爬行的時候冰涼涼的,貼在你的皮膚上?!?
來影打滾的動作一僵,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激憤道:“姓陸的,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惡心?”她們剛剛才在草坪上廝打過,有沒有蟲子來影還是知道的,但是架不住被陸飲冰說惡心了。
陸飲冰斜她:“你第一天知道么?”
來影拍拍屁股,也在馬扎上坐下,夏以桐看她們倆都坐馬扎了,自己也搬了馬扎過來,三個人腳踩著嫩綠色的草坪,頭頂著藍天。
來影說:“繼續(xù)剛才的講,我給陸飲冰發(fā)了一份提綱,不知道她用沒用過,反正就在那之后幾天……她就來問我要小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