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她來干什么?
來的人正是夏以桐。
她走到陸飲冰身邊,靜靜地站著。
陸飲冰想走,但是顧念著二人今天下午剛達成的“君子協(xié)定”,在片場要偽裝感情還可以,于是按捺著脾氣沒走。
夏以桐還是沒有開口,和下午一樣,如同一尊不會說話的木偶。
陸飲冰等了一會兒,心里忽然奇怪地想:“陸飲冰,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你什么時候怕過媒體瞎編排你,關系不好就是關系不好,瞎偽裝個什么勁?秦翰林又怎樣?你若真的和他說,他會強逼你和不喜歡的人相處嗎?一分鐘,她再這么陰陽怪氣不說話你就走,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拍完戲就毫無交集?!?
她剛下決定,夏以桐就動了,手里遞過來一包東西。
“濕巾,要不要擦一下……”夏以桐緊張地望著她,心都快跳出來了,“……那個汗?!?
又改變了想法的陸飲冰決定不履行那個假裝關系好的君子協(xié)定了,冷漠地拒絕:“不用,我自己有?!?
可以說是非常地反復無常了。
夏以桐一句話被堵回來,脫口道:“那你拿出來啊,我看著你擦?!?
沒大沒小。果不其然陸飲冰面色一寒,渾身的冷氣壓籠罩著她:“誰給你的勇氣這么跟我說話?”
夏以桐剛積攢的勇氣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訥訥道:“梁靜茹?!?
陸飲冰嗤笑:“梁靜茹認識你嗎?”
夏以桐被她一刺,居然覺得開心起來,說什么都比她不理她好,道:“那我拍完戲就去認識她,好不好?”
陸飲冰看她的笑容刺眼,聽她說話更覺得好笑,她換了個斜倚的姿勢,冷聲道:“我和你有什么關系嗎?你需要征詢我的意見?”
“我是你的人?!?
陸飲冰啞然:“……”
就像是兩名頂尖高手過招,兩人打得是不可開交水深火熱,忽然有一人停下來大叫一聲:“不打了,我們猜拳吧?!?
另一高手的劍已經走到了下面十招,又不能乘人之危,自己被劍招反噬,憋成了內傷。
陸飲冰嗆了下,居然罕見的結巴了一下:“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夏以桐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用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她,徐徐施了個禮:“我是你的人,殿下?!?
陸飲冰:“……”
你他娘的下次再對臺詞能不能提前說一下,不知道照顧一下德藝雙馨老藝術家嗎?老藝術家給你嚇得心跳都不正常了!
“殿下,擦一下汗吧。”夏以桐把濕巾拆開,抽出一張,“肆意妄為”地蓋在她腦門上,柔聲道,“臣妾來幫你?!?
陸飲冰瞪圓了眼睛:這完蛋玩意兒,是要上天了嗎?
她劈手奪過夏以桐手里的濕巾:“我自己來?!?
“好。”夏以桐沒那么執(zhí)著地要上趕著伺候她,一會兒適得其反她哭都沒地兒哭去。為了避免這一現(xiàn)象的發(fā)生,她還體貼地讓開了一點位置,讓陸飲冰發(fā)火都得走幾步。按照陸飲冰的個性,就算有火氣也會因為這懶得發(fā)了。
就這樣,夏以桐順利地把整包濕巾都送了出去。
陸飲冰擦過汗,把濕巾拋回給她,連句謝都沒說,就去找秦翰林了。秦翰林那邊正看ng的片段,思考應該怎么往下拍。
等演員們重新補好妝,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后了,秦翰林拍拍手,給大家打氣:“各位,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沒風,天挺熱的,汗流一背。大家辛苦辛苦,這回咱爭取一條過,早點收工,我請大家伙吃麻辣小龍蝦,明天呢,再晚一個小時開工。”
片場頓時爆出一陣歡呼。
燈光、道具就位,演員也依次就位。
夏以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看著。她剛才的舉動方茴是看見了的,自然知道她此刻的笑容從何而來。
秦翰林站在了監(jiān)視器后頭,場記員拿著場記板,等著秦翰林示意,誰知遲遲沒等到。
陸飲冰沒看到打板,跟兩個配角一直在那傻站著。
直到秦翰林越過監(jiān)視器,直接和她的目光對上,眼神里透著濃濃的無奈。
陸飲冰:“???”
秦翰林:“哎,飲冰,把你臉上那笑容收收,控制一下情緒,要開始了。”
陸飲冰:“……”
她笑了嗎?!?。?
陸飲冰看看周圍人,他們的目光不知何時也都聚集到自己身上,嘴角抽動,明顯都憋著笑,從來都是第一個入戲的陸影后尷尬了,立刻抬手扶住自己的額頭。
坐在臺下的夏以桐:“撲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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