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寫真館里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忙得不可開交。
    “誰說的?你那么美,活脫脫就是古代仕女圖上的標(biāo)準(zhǔn)淑女長相,那男的指定眼瞎,沒相上是好事!”
    越飛螢的聲音傳到韶驚鵲耳朵里,她悄悄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越飛螢正笑盈盈地一邊替一個姑娘化妝,一邊說話逗她開心,看上去很是正常,甚至比平時還要熱情一些。
    韶驚鵲眼底卻掠過一絲擔(dān)心,越飛螢是個直腸子的人,她不高興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很少像現(xiàn)在這樣裝沒事。
    她這個樣子反而說明問題很嚴重,她自己一時消化不了,所以只能用裝沒事來掩飾。
    碰巧丁玲這時走過面前,韶驚鵲叫住她,小聲問道:
    “昨晚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丁玲一臉茫然:
    “驚鵲姐,昨晚我睡得太熟了,什么也沒聽到,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韶驚鵲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沒事,可能是我在做夢。”
    自從韶驚鵲懷孕以后,睡眠也跟著變淺不少,夜里稍微一點動靜就容易把她驚醒。
    她昨晚睡到后半夜,忽然聽到清脆的“啪嗒”一聲,一下便驚醒了過來,本來以為自己在做夢,可沒過多久又聽到院子里汽車發(fā)動的聲音和鐵門響動的聲音,心里一下警覺起來。
    這么晚了,誰會在這個時候出門?
    韶驚鵲立馬擔(dān)心是越飛螢又和祁盛之鬧了起來,可大半夜她又不好去敲門確認。
    等到早上起來一看院里,果然祁盛之的車沒了,越飛螢倒是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可丁玲隨口問的一句話,卻一下暴露了越飛螢的淡定只是假象。
    當(dāng)時丁玲見祁盛之的車不在院里,便隨口問了一句:
    “師父,師母這么早就出門啦?那咱們今天怎么去上班?”
    因為這段時間她們都是搭祁盛之的順風(fēng)車去商業(yè)街,今天見他不在,便想問一問越飛螢,她們是走路去,還是坐公交車去,兩者需要的時間不一樣,好看著時間出門。
    哪知道這一句無心的話卻像是點燃了炮仗,越飛螢一下就火了:
    “怎么?沒他就上不了班了?腳長在我自己身上,還能被別人管著了,我想怎么去就怎么去!”
    她吼完拿起桌上的包,率先出了門。
    丁玲被吼得一臉懵,韶驚鵲也立即察覺到越飛螢的情緒不對勁。
    她先是安撫地拍了拍丁玲的肩膀,丁玲十分委屈地解釋道:
    “驚鵲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問咱們是走路去,還是坐公交車去,不是非要師母送……”
    韶驚鵲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已然沒有了越飛螢的身影。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關(guān)你的事,是你師父自己心情不好,估計昨晚沒睡好,有起床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聽了韶驚鵲的安慰,丁玲如釋重負:
    “我沒事,只要師父沒真生我氣就好,嚇?biāo)牢伊耍 ?
    韶驚鵲笑了笑,眼底卻是一片憂色。
    越飛螢向來把很多事都看得很輕,所以很少真正地為某件事生氣,即使生氣了也會坦然面對,不會有憋氣委屈自己的情況。
    可今天早上看來,顯然不是這樣,所以到了店里以后,韶驚鵲才會格外注意越飛-->>螢。
    她正想著還是找個機會關(guān)心一下螢子,忽然聽到身后李芬叫她:
    “驚鵲姐,有人找你!”
    韶驚鵲一回頭,就看見陸秋雅笑眼彎彎地站在大門口朝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