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只見過一身紅嫁衣的新娘,哪里見過穿白衣戴白紗的新娘,這大好的日子多少是不是有點犯忌諱?
    可越飛螢面對眾人的嘩然卻顯得很淡定。
   &nbs-->>p;她今天的妝容是精心描繪過的,比往常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嫵媚,眼角的眼線拉出眼尾微微上揚(yáng),原本白皙無痕的眼下憑空多了一顆“美人痣”,讓那雙柳葉眼看上去更加楚楚動人。
    嘴唇也不是傳統(tǒng)的大紅色,而是嬌艷如雨后的秋海棠,一抹帶著醉意的嫣紅,看上去嬌嫩欲滴,一勾唇又媚態(tài)盡顯。
    在場上了年紀(jì)的老一輩自然只覺得不夠端莊,可年輕的姑娘們卻一個個都看入了迷——原來妝還可以這樣化,原來嘴唇不是越紅越好看!
    就連祁盛之也看愣了一瞬,幾日不見,越飛螢怎么又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已經(jīng)越來越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越飛螢了。
    當(dāng)初越飛螢說她想穿白色蕾絲裙作為禮服的時候,他沒有發(fā)表意見,是因為他根本沒把這場婚禮當(dāng)回事,也根本不在乎越飛螢穿什么,更不在意現(xiàn)場賓客會對此有什么看法。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當(dāng)他親眼看到越飛螢穿著這身如旗袍般貼合身形的白色蕾絲長裙出現(xiàn)時,他的心臟居然會如此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受到越飛螢不是他印象中那個清冷搞怪的小姑娘,而是一個充滿魅力的女人。
    祁盛之很難描述此刻內(nèi)心的悸動,身著白裙的越飛螢在他眼里就像在發(fā)光一般,渾身散發(fā)著金色的光輝,每向他靠近一步,他的心就緊張一分,不知不覺中一開始的漫不經(jīng)心已完全收斂起來,整個人不自覺挺直了脊背,抿緊了有些發(fā)干的嘴唇。
    越飛螢挽著越嘉良的手,原本恬靜的面容帶著微微笑意向祁盛之靠近,當(dāng)她發(fā)覺祁盛之正看著自己出神,心里不禁升起一絲捉弄他的趣味——
    她忽然毫無預(yù)期地沖他拋了個媚眼,下一秒果然就看見祁盛之的耳朵根兒噌一下紅了起來。
    韶驚鵲坐在越家那邊的客桌上,看見越飛螢連在自己的結(jié)婚典禮上也不安分,臉上露出早已習(xí)以為常的表情,笑得無奈。
    再看看作為新郎的祁盛之雖然外表鎮(zhèn)定,耳朵根兒卻紅得快滴下血來,心中不禁開始替他默哀:
    希望半年之后,別哭得太慘就好……
    以她對越飛螢的了解,從十八歲起她身邊就沒有出現(xiàn)過交往時間超過三個月的男朋友,無論對方長得再帥,條件再好,對她再用心,似乎都不能打破一到三個月就被分手的魔咒。
    韶驚鵲并不覺得祁盛之有什么過人之處,能夠讓越飛螢為他改變,而越飛螢?zāi)芷铺旎耐夂炏掳肽甑摹昂献鲄f(xié)議”,純粹是因為被巨額彩禮迷花了眼。
    用越飛螢自己的話說,她就是個貪財好色的凡夫俗子,可她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貪心,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友情已經(jīng)足夠幸運(yùn),她不會再去奢求這世上必須有人愛她,她自然也不會去愛人。
    雖然韶驚鵲曾經(jīng)試圖說服她改變這個悲觀的想法,奈何童年的經(jīng)歷早已在越飛螢心里筑起了難以翻越的高墻。
    此時此刻,韶驚鵲看著一襲白裙緩緩走向前的好友,明知這只是一場交易,心中卻仍舊感動莫名,她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能看到越飛螢嫁人的場景。
    當(dāng)越飛螢有越嘉良挽著,再將手交到祁盛之手中的那一刻,韶驚鵲注意到了越嘉良眼里閃爍的淚光和祁盛之泛紅的耳后,她忽然覺得要是越飛螢可以就這樣幸福下去該有多好。
    或許此刻越飛螢身邊的兩個男人,真的能給她滿滿的幸?!?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