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竟然是祁明遠的意思,曲靜云整個人如同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由內(nèi)而外地透心涼。
    她這十幾年為祁家操持家事,照顧孩子,侍奉妥帖到頭來居然換得祁明遠這樣的羞辱?!
    她驚怒交加之下,腳下不禁一陣踉蹌,身旁的丁助理連忙把她扶住。
    這時一直在內(nèi)場幫祁明遠招待賓客的祁光耀也黑著臉過來扶她,低聲勸慰道:
    “媽,先忍忍,不要忤逆爸的意思?!?
    曲靜云此刻一看祁光耀這忍氣吞聲的樣子就來氣,生平第一次在心里怨他還不如祁盛之有脾氣,明知道他爸這樣安排會讓她這個當媽的傷心,也不說替她反抗爭取,只會唯唯諾諾地唯命是從,這膽小懦弱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誰!
    “忍,忍,忍!你就知道忍!我平時還教了你那么多其他的,怎么沒見你記得這么牢!”
    曲靜云一腔怒火沒處釋放,只能撒在祁光耀身上。
    祁光耀著實委屈,時刻叮囑他要忍的是他媽,現(xiàn)在罵他只會忍的還是他媽,那他以后到底還忍不忍?!
    丁助理怕她發(fā)起火來收不住音量,連忙出聲幫忙解釋道:
    “太太,您別生氣,祁先生說了,這樣做是因為越小姐母親早逝,只有父親送嫁,怕越家父女觸景傷情,祁家這邊便也只由他和大少爺出面,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這個理由成功安撫住了曲靜云,聽丁助理這么說,她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
    雖說祁明遠沒提前跟她商量,又只顧及越家的感受,不顧及她的感受仍然讓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可總好過他們祁家兩父子都看輕她這個人來得好。
    “哼,他倒是會替別人著想,怎么平時不見多替我們母子想想呢?!”
    她壓低聲音抱怨了一句,到底面色緩和了不少,不情不愿地坐回主桌上。
    丁助理退到一邊,抬手擦了擦額邊的冷汗——還好他一早預(yù)料到曲靜云會發(fā)飆的情況,早早便想好了能讓她更容易接受的理由,否則真要是鬧起來,最后收拾殘局麻煩的還是他!
    至于真實情況嘛……
    祁明遠當然不會顧慮這么多,他就簡單丟下一句:
    “讓曲靜云不要上臺,免得祁盛之那兔崽子在臺上給我鬧幺蛾子,丟人。”
    好在他做祁明遠的助理也有幾年時間了,對祁家這幾口人的脾氣秉性大致也有一些了解,他自然知道這樣的原話一定不能如實轉(zhuǎn)達,否則結(jié)果無異于火上澆油。
    果然,經(jīng)他包裝過的善意“謊”到底安撫住了曲靜云,對于丁助理來說他的老板只有祁明遠,只要完成了祁明遠安排給他的工作,保證曲靜云不上臺鬧事就萬事大吉。
    隨著樂曲推進,鳳禧廳另一側(cè)的大門打開,所有人的目光地望了過去,只見金色的陽光中越飛螢一襲白色蕾絲長裙,頭戴薄紗,挽著越嘉良的手緩步走了進來。
    她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現(xiàn)場的賓客無不發(fā)出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