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突然毫無征兆地隆起青銅脈管,仿佛大地也在這場可怕的變故中痛苦地掙扎。修羅殘存的妖火順著脈管瘋狂地注入蕭天闕的龍爪,整條手臂瞬間暴長三倍,鱗片縫隙中迸出點點星火,仿佛即將燃燒起來。燕昭見狀,急忙揮動葬龍劍,朝著新生的龍鱗劈去。然而,這一擊卻如同撞上了一堵堅硬的城墻,葬龍劍竟被反震脫手。劍柄上的饕餮紋像是突然蘇醒過來,張開猙獰的大口,咬住蕭天闕的逆鱗,瘋狂地吞噬著龍血。那饕餮紋仿佛永遠(yuǎn)無法滿足,貪婪地吸食著這強(qiáng)大的力量。
“爹爹看星圖!”蕭歸溟的尖叫帶著哭腔,充滿了恐懼與無助。孩童脖頸后的北冕星圖正在迅速坍縮,每一個消失的星紋都化作青銅語系,如同一群饑餓的毒蛇,纏繞在蕭天闕的龍爪上。營地四周幸存的鎮(zhèn)淵司修士,仿佛受到了某種邪惡力量的詛咒,突然集體晶化。他們的脊椎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拉扯,離體飛向蕭天闕,在他的龍爪上拼成了一個完整的星軌。那星軌散發(fā)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指引著某種未知的命運。
蕭天闕的龍爪像是失去了控制,突然朝著蕭歸溟抓去。孩童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胸前的衣襟在慌亂中被撕裂,露出心口處跳動的青銅羅盤——正是副司主祭壇上失蹤的那塊!龍爪觸及羅盤的剎那,仿佛觸發(fā)了某個神秘的機(jī)關(guān),整片葬淵地脈突然變得透明,如同一塊巨大的水晶。透過這透明的地脈,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浸泡在熔漿中的十萬龍侍骸骨。那些骸骨散發(fā)著一股悲涼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他們曾經(jīng)的悲慘遭遇。
姒九璃的殘魂像是感受到了最后的危機(jī),突然燃燒起來。她以九尾為筆,蘸著燕昭的心頭血,在虛空之中艱難地重寫婚契。每一筆每一劃,都蘊(yùn)含著她深深的情感與無盡的力量。當(dāng)“永不相負(fù)”四字成型時,仿佛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注入了這片空間。蕭天闕的龍爪像是受到了某種強(qiáng)大意志的驅(qū)使,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生生撕下自己胸口的逆鱗。龍鱗離體的瞬間,下方的十萬骸骨齊聲悲鳴,那聲音如同一股洶涌的浪潮,震碎了正在凝實的往生陣圖。
“現(xiàn)在你明白了”蕭天闕跪倒在熔漿翻涌的地裂邊緣,身體微微顫抖著。新生的龍爪開始緩緩?fù)树[,露出底下爬滿青銅語系的血肉。他的右眼漸漸恢復(fù)正常,而左眼卻徹底晶化,瞳孔深處清晰地映著天機(jī)閣主輪椅碾過星軌的畫面。那畫面仿佛在揭示著這場災(zāi)難背后隱藏的巨大陰謀。
燕昭的葬龍劍突然發(fā)出一聲清鳴,仿佛在回應(yīng)著這一切。劍身浮現(xiàn)的不再是以往的饕餮紋,而是蕭天闕剜鱗時的場景回放。在這場景中,燕昭看到原來當(dāng)年那些自愿被封印的龍侍,心口都嵌著刻有婚契的逆鱗。那些所謂“入魔”的傳聞,不過是天機(jī)閣為了掩蓋活鉚釘真相而編造的謊。這一真相的揭示,讓燕昭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奈。
蕭歸溟在這混亂中突然昏厥過去,孩童脖頸后的星圖裂開了一道縫隙,初代女帝的虛影竟從中緩緩伸出手來。她的指尖纏繞著的,正是蕭天闕被斬落的龍爪。當(dāng)晨光終于刺破陰云,灑在這片焦土上時,營地已空余一片青銅鱗片,以及燕昭掌心那枚逐漸晶化的逆鱗。在逆鱗的鱗片上,浮現(xiàn)出的小字,正是“長相守”的倒影,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被命運捉弄的愛情與忠誠,讓人不禁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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