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珗微微一怔,答道:“是要經(jīng)過安肅,大少爺?shù)囊馑际???
“調(diào)整一下行進速度,明日中午改在安肅縣暫歇并用餐。另外,你派人去一趟安肅縣,拿我的名剌送往縣衙,交給縣尊梁梧梁青桐公,此人算是我的師兄,我既經(jīng)過安肅,若不告知一聲,于禮不合?!?
高珗連忙應了。
其實高務實對這位在后世完全沒有留下名字的梁梧縣令本身并不在意,只不過陳矩是安肅縣人,此前高務實曾經(jīng)為了拉攏陳矩,寫信給梁縣令讓他幫了點小忙。既然此次回鄉(xiāng)經(jīng)過安肅,還是打個招呼比較好。
想來,這位在嘉靖三十八年進士金榜中排到三甲第一百七十多名的梁縣尊,肯定不敢怠慢了自己這位高閣老的侄兒、太子近臣,畢竟他到京述職的時候甚至都見不著高拱一面,在高拱門生之中的地位之低可見一斑,能有機會讓他接近自己,反倒是給他面子。
不到一個時辰之后,高務實一行便在盧溝橋以東會合了兩百騎丁。
這兩百騎丁乃是高珗親自挑選而出,不求騎術刀法頂尖,但求為人篤實守紀。這是高務實親自交待的要求,畢竟此去新鄭,那可是自己老家,萬一帶了些匪性未盡之徒,惹出什么事端來,他高侍讀面子上就很難看了。
高珗也趁此機會,挑了兩個機靈可靠的年輕騎丁先行南下,盡早趕去安肅縣通知梁縣尊“接駕”。
梁縣令當晚剛要就寢,就見門下師爺帶著門子匆匆而來,說有要事要面見縣尊,甚至還特意交代下人說,就算縣尊已經(jīng)睡下,也要立刻叫起來。
梁縣尊咋一聽還以為是馬匪偷襲縣城來了,大吃一驚之下,連忙從后院趕到前堂,誰知那位張師爺臉上笑得都起褶子了,一見自家縣尊老爺,立刻上前道喜:“恭喜縣尊,喜事來了!”
“哪有什么喜事?”梁縣尊一看不是馬匪襲城,大松了一口氣之余,一臉郁悶道:“下面的人不曉事,抓了個根本不該抓的人,本縣正煩惱得緊,有甚喜事?”
那張師爺仍然一臉笑容:“縣尊不必憂心,能為縣尊解決問題的人來了!”
梁縣尊怔了一怔,遲疑道:“誰能為本縣解決這個問題?那姓帥的雖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他牽涉的事情可不簡單。這檔子事,本來與本縣毫無干系,可他莫名其妙的想要去告御狀,結果偏偏又在本縣被抓了!這要是……要是本縣沒站對立場,那可比要命也差不到哪去了!”
張師爺哈哈一笑,把手中的名剌揚了一揚,然后遞給梁縣尊,口里道:“縣尊不妨看看,有這位爺在……縣尊老爺您就是想站錯立場,學生覺得,只怕也難吶!”
梁縣尊吃驚之余,連忙接過張師爺手中名剌一看,只見那拜帖上居中頂格寫著“拜呈安肅縣令梁青桐公親啟”,而落款則赫然寫著“新鄭末學后進師弟高務實敬上”。
“新鄭!高務實!”
梁縣尊驚得叫出聲來,睜大眼睛看著張師爺,平時的雍容氣度全然不見了蹤影,只差跳了起來,口里大叫:“趕緊叫人!連夜準備接待!”然后還不等張師爺回應,便匆匆踱了幾步,又急忙道:“通知縣里大小官、吏,以及全縣但凡還能喘氣的耆老鄉(xiāng)紳,就說本縣下了死命令,明日都隨本縣一道,界迎高侍讀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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