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wèi)嘆氣道:“有韓遂等幾位盡心輸誠,又有十萬大軍為憑,曹公底定關(guān)中畢竟不難。何況如今益州大亂,曹公想來不愿放過這機會?!?
“益州?益州又出了什么事?”
“孟起還不知道么?這幾日益州內(nèi)亂,聽說大批益州軍將擁戴劉季玉的長子劉循,與劉備、劉璋所部惡戰(zhàn),從涪城到成都周邊,如今已經(jīng)陷入一片混亂,數(shù)萬人往來廝殺不休?!睆埿l(wèi)道:“曹公如此急于平定關(guān)中,本來就是為了經(jīng)過關(guān)中、漢中,進入益州與劉備爭鋒。如今益州既出亂子,曹公更是要加快動兵了。”
馬超冷笑道:“如此不是正合令兄的心意么?到時候曹軍在漢中反客為主,而令兄舉數(shù)十年基業(yè)、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妙得很。”
張衛(wèi)連連搖頭,壓低聲音道:“孟起,我若樂見此等場景,還費這么大功夫留你作甚?”
馬超沒有接話。
他冷冷地望著張衛(wèi),兩眼目光如劍,仿佛要刺進張衛(wèi)的頭腦。
張衛(wèi)下意識地垂首避過馬超的兇悍眼神,也不知怎地,手背上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聽馬超哼了一聲:“公則,你想說什么就直說,不要繞彎子?!?
張衛(wèi)深吸一口氣:“我實在不能坐視家兄將三代經(jīng)營的基業(yè)拱手予人,所以懇請孟起助我。孟起,你助我穩(wěn)住漢中,拒止曹軍;而我助你重回涼州,統(tǒng)合羌胡,怎么樣?”
“哈哈哈……”馬超前仰后合,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張狂的大笑聲就像是不歇的滾雷,將屋宇四壁都震得顫抖。張衛(wèi)被沖得耳膜生痛,簡直要暈倒。
他竭力穩(wěn)住姿態(tài),臉色鐵青地問道:“孟起,我的話很可笑嗎?”
“哈哈哈……”馬超笑了許久,才用蔑視的語氣道:“涼州的羌胡各部,在我眼中與獵犬無異。我要他們生就生;我要他們死,他們就會去死。何用你張公則的幫助?至于漢中,你想要保住這份基業(yè),先問問張魯那個裝神弄鬼的家伙,你看他愿意不愿意罷!哈哈哈!”
張衛(wèi)大聲道:“家兄下午就會來我這里做客,若孟起助我,我就可以說服他!”
“嗯?”馬超的笑聲一斂:“你是說……”
“只要孟起助我穩(wěn)住漢中,你在隴上需要兵員、需要糧秣、需要軍械,我舉漢中十萬戶全力支應(yīng),絕不會你少了半分!怎么樣?你總有用得著盟友的地方!你我兩人互助,誰都動不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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