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油鹽不進(jìn)地想,要是這兩天他少來纏著她,多去辦正事,也不至于今日忙成這樣。
于是她坦然地梳洗,又坦然在床上仰面睡下。
不知過去多久,她感覺有人靠近。
南雪音瞬間睜眼,在朦朧月色之下,看見蕭攸瀾外衫都沒脫,向床前走來。
見她醒了,蕭攸瀾低聲問:“我不在,所以睡不好嗎?”
南雪音面無表情:“是你把我吵醒了。”
蕭攸瀾回得也快:“我錯了。”
南雪音半晌無以對。
他在床前站定了,問她:“衣裙和首飾都看見了嗎?”
南雪音語氣干脆,“今晚我不和你睡。”
蕭攸瀾挑眉:“那烏墜怎么辦?”
南雪音一噎,皺著眉頭有點(diǎn)兒憤慨地瞪他。
蕭攸瀾單膝跪在床沿,好脾氣地拍了拍她的屁股,“進(jìn)去點(diǎn)兒?!?
嗓音帶著些笑意,“就當(dāng)是為了烏墜?!?
不知為何,南雪音總覺得這種話不論是說起來還是聽起來,都古怪極了。
偏偏她還只能忍辱負(fù)重地往里邊挪了挪身子。
“真乖?!?
蕭攸瀾柔聲夸贊,聽著是十足真心。
南雪音聽得耳根發(fā)燙。
蕭攸瀾側(cè)身躺下,面朝向她,眉眼間是化不去的疲倦。
他深深地凝視了南雪音好一會兒,就好像是幾個時辰?jīng)]見她,要惡補(bǔ)回來??赐炅?,他滿足地閉上眼睛,自然地環(huán)過了她的腰肢,將她攬入懷中。
南雪音身體僵硬,但又明白,若是她抗拒,他必定又要搬出烏墜來作為要挾。
沉默片刻,南雪音冷冰冰道:“每天忙成這樣,遲早有一天你會操勞致死。”
蕭攸瀾并不生氣,反而低笑了一聲。
他在她耳邊道:“我若是死了,定會將一切都留給你。”
南雪音倒是一怔。
她記起來,十歲出頭的時候,她也曾思索過生死這樣宏大的命題。
蕭鳴玉對此一派泰然:“人固有一死,無論是你,還是本王,都會死。說不定,本王還會死在你前邊?!?
南雪音難以想象他的死亡。
蕭鳴玉看出她的震撼,笑瞇瞇道:“怎么這副表情?大不了,本王死后,你跟著殉情便是了?!?
這會兒,靠在蕭攸瀾懷中,聽見他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南雪音陷入了長久的靜默。
天色尚未大明時,南雪音又感覺蕭攸瀾動了動。
他醒了。
南雪音閉著眼睛懶得動彈,蕭攸瀾似乎又注視她好一會兒,忽然撫上她的臉頰。
南雪音蹙眉,他知道她被吵醒了,輕捏了下她的臉,道:“不鬧你了,再睡會兒。”
說完,松開她,坐起了身。
太子爺一忙又是一整個上午,好在是在午膳之前忙完了。
二人一同用了午飯,蕭攸瀾打量了南雪音一個來回,“昨日送給你的新衣裳怎么沒穿?”
南雪音淡漠道:“去軍營,沒必要穿得那么光鮮亮麗?!?
蕭攸瀾道:“所以,我給你準(zhǔn)備的是輕便的騎裝?!?
南雪音愣了一下。
東宮常備的這些衣裙,包括她今日穿著的都中看不中用,挽弓射箭都費(fèi)勁,她原本以為蕭攸瀾昨日準(zhǔn)備的也差不多的東西,沒想到那竟是騎裝。
“我想著,你畢竟是殺手出身,去了軍營,說不定會想擺弄一下兵器?!笔捸鼮懯沁@樣考慮的。
南雪音不能說不心動。
她拿帕子擦擦嘴角,語氣都緩和了許多,“我現(xiàn)在去換?!?
“好?!?
南雪音回到房中,用不著琳瑯?biāo)藕颍孕袚Q下原本穿著的襦裙,拎著騎裝就往身上穿。
誰知袖子一套進(jìn)去,手臂上卻傳來一股鉆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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