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南雪音臉上、身上殘存的汗珠,就好似她從未被烙下過那個印記。
“又愈合了,是不是?”
蕭鳴玉幽冷地開了口。
白昇應(yīng)聲,“是……”
他壯著膽子,“王爺,您看,反正印記已經(jīng)烙下去了,要不咱們就這么算了?”
蕭鳴玉從鼻子里擠出一聲冷笑。
他站起身,看了看南雪音干凈白皙的胸前肌膚。
“王爺……”白昇還想再勸。
蕭鳴玉無情地推開了他,在獄中走了兩步,拿起了案上的一把短刀。
南雪音睜眼,看向他。
蕭鳴玉神色冷峻,一不發(fā),尖銳的刀尖抵在了南雪音的胸口肌膚之上。
南雪音顫抖了一下。
她莫名其妙記起十歲那年,她啃完少年蕭鳴玉遞給她的肉餅,跟著蕭鳴玉一起坐上了馬車。
蕭鳴玉帶她去做新衣裳,挑選布料的時候,他雙手拿著料子往她的身上比照,修長微涼的手指不小心碰到過她肩膀的肌膚。
那時她也下意識地發(fā)抖,低下腦袋,有點(diǎn)兒臉熱。
這會兒,蕭鳴玉的手掌貼上她的肩膀后背,他手中的短刀抵著她的胸口,有一會兒,沒有動。
“南雪音?!彼兴?。
南雪音仰起臉。
“烏墜說,你喜歡我。”蕭鳴玉的聲音很低,似乎只有彼此可以聽見。
南雪音嗯了一聲。
在蕭鳴玉的眼睛綻放光芒的瞬間,她補(bǔ)充:“以前喜歡過。”
蕭鳴玉皺起眉頭。
“這一下結(jié)束,王爺出了氣,就放我走吧。再這樣鬧下去,對我們彼此都沒有好處。晏小姐就在蓮州。”
南雪音聲線緩緩,黑潤的桃花眼中毫無笑意或是感情,猶如霜雪落滿的空曠原野。
蕭鳴玉的內(nèi)心急劇下墜,他忽然意識到,她的確已經(jīng)想通,的確已經(jīng)放棄了一切。
這個認(rèn)知令蕭鳴玉近乎癲狂,雙目漲得通紅,手上一用力,刀尖便刺入了南雪音的肌膚。
他沒有刺穿她,拿著刀尖,在她的肌膚上劃動。
尖銳的疼痛之中,南雪音意識到,他在刻下什么東西。
正是因?yàn)橹浪w質(zhì)特殊,可以迅速自愈,蕭鳴玉故意刻得很慢,還會倒回去,把微微愈合的傷口重新劃開。
完成印記之后,他又拿來了一罐墨汁,將墨汁抹在她的傷口上。
南雪音慢半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在她的身上留下刺青。
即便傷口會愈合,可是滲進(jìn)去的墨汁會保留,她的身上將永遠(yuǎn)留下代表端王府的印記。
結(jié)束了,蕭鳴玉松開她,將墨汁隨手丟在地上。
墨瓶碎裂,殘余的墨汁流淌了一地。
蕭鳴玉死死盯著南雪音:“做過本王的殺手,你就永遠(yuǎn)抹不掉本王的痕跡。遲早有一天,你會自己回來求本王留你在身邊!”
這時,門外急匆匆奔來個人,喊叫著:“王爺!不好了!”
蕭鳴玉正在氣頭上,不耐煩地問:“什么事?”
那人跑得太急,邁進(jìn)了門還不小心摔到了地上,他顧不上爬起,迫切道:“太子來了!太子……他來咱們蓮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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