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擎哈哈大笑道:“相繇(yao)啊相繇,當初在異獸混戰(zhàn)后活下來的五個大巫祖,今日終于重聚了?!?
虞人奎環(huán)視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手骨上,他的表情沉穩(wěn)內(nèi)斂,完全不復當年二皇子的傲慢輕狂:“今日恐怕誰也無法把鯀的手骨帶走,你們打一場,百年都未必能分出勝負,有何意義?!?
嘯血冷哼:“你不出現(xiàn),我們很快就要分出勝負了?!?
夙寒懶懶一笑:“除了虞人殊,人皇最后的血脈都在我手里,你們就是今天勝了又如何,還有我這關沒過呢?!?
銜云瞇起眼睛:“夙寒,你想怎么樣?”
十二異獸里,只有夙寒和重溟的目的最不明確,重溟太懶,可以忽略不計,而夙寒卻一直給人以韜光養(yǎng)晦地感覺,他就像一條毒蛇一般潛伏在草叢中,仿佛隨時等著撲上來,坐享漁人之利,因此所有人都在防著他。
夙寒笑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對天地之元并不太感興趣,但我喜歡人間,人間有那么多美人等著我去享用,我也還沒活夠,所以我需要天地之元來創(chuàng)造一個我理想的人間?!?
“你們這群瘋子,以為人間是隨隨便便就能造出來的嗎!”虞人殊厲聲道,“不如創(chuàng)造一個只有異獸的世界,你們自相殘殺去吧,把人間留給人類!”
嘯血冷笑道:“若真是那樣豈不是無趣。”
飲川沉聲道:“夙寒,即便你擁有人皇血脈,你以為就能創(chuàng)造一個世界嗎,你們一個個的居然都如此莽撞無知?!?
沉默許久的焯煙突然說:“創(chuàng)造一個世界又不是沒有先例,為什么不行?”
“那個異世界是誰創(chuàng)造的?你嗎?還是任何一個異獸,大巫祖?”飲川嚴厲地說,“那是玉帝創(chuàng)造的,不論基于什么目的,只有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劫難與輪回,與整個世界同聲同滅的玉帝,才具備創(chuàng)-世的才能和知識,你們只會創(chuàng)造另一個災難。”
銜云嘲弄道:“飲川,收起你的自大吧,如果我們辦不到,你又憑什么,就憑你讀過所有的書嗎?”
飲川堅決道:“至少我比你更可能辦到?!?
“可笑?!便曉茢[了擺龍尾,天上陰風陣陣,“夙寒,把人皇血脈貢獻出來吧,我們可以憑自己的意愿打造一個世界?!?
大國師急道:“夙寒大人,圣皇陛下,請不要傷害無辜,那些皇子公主,不過是些孩子,他們能做到什么!只有三皇子才有可能真正使用天地之元?!?
虞人奎冷冷瞥了一眼大國師,隨后目光又落到了虞人殊身上,目光深沉而復雜,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夙寒低笑兩聲,身形白光一閃,變作了人類,攬著虞人奎的腰落到了地上,親密地說:“寶貝,我聽你的?”
虞人奎推開他,朝虞人殊走了過去。
虞人殊握緊拳頭,直視著虞人奎。
當兩人相聚不過兩米時,在場頓時鴉雀無聲,虞人氏的這兩個皇子,自幼針鋒相對,如今歷經(jīng)千帆,在整個世界都岌岌可危的時候,當初爭斗的原因早已經(jīng)變得渺小不堪,而他們畢竟兄弟一場,此時彼此相望,都生出無限地感慨。
虞人奎輕聲道:“我一直不知道,我不是父皇親生的?!?
虞人殊瞇起眼睛:“我憑什么相信你。”
“我不需要你相信,因為皇位我也不會讓給你?!?
“屬于虞人氏的皇位,我早晚會奪回來,不會讓它落入外人手里?!庇萑耸忸D了頓,反問道,“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皇位還有意義嗎?我是該叫你二哥,還是稱呼你為大巫祖相繇?”
“也許當我恢復相繇的全部記憶,皇位對我來說就不稀罕了,但至少現(xiàn)在還有意義?!?
虞人殊諷刺道:“可惜你使用不了天地之元。虞人奎,你真的要跟殺害大哥的異獸合作嗎,趁著你還沒有完全變成相繇,趁著你可能還有人性和身為天棱國皇子的血性,你做個決定吧。”
虞人奎沉默地看著他。
虞人殊將天戎锏狠狠擊在地上,將本就脆弱地地面更是硬生生震出一條裂紋,他厲聲道:“說啊。”
虞人奎面部肌肉有輕微地抽動:“我不是天棱國的皇子,虞人瀟也不是我的大哥?!?
虞人殊表情猙獰,惡狠狠地瞪著他:“好,很好,記住你這句話!”他掄起天戎锏,“虞人奎,你我有十年沒有切磋過了,有種你就別依賴那淫-獸,讓我看看你覺醒后究竟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