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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什么把我送到這里,但現(xiàn)在我不在乎了。
既然我都能到這個奇怪的時代,那么還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事?還有什么不能做到的事?
也許你是神,是佛,哪怕是魔,都沒關系。
我什么都沒有,沒記憶,沒身體,沒呼吸,沒心跳,一無所有,我只有他,只記得他。
哪怕記憶里沒有,但我知道,我曾經(jīng)認識他,失去過他,那樣的撕心裂肺的痛苦我記得。
我只要他好好的活著,至少過幾年高興的日子!
如果世上真的有佛祖,我邵華池,愿以我的來生、生生世世,我的靈魂、生命和輪回,所擁有的一切起誓,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付出所有,只要你能讓我碰到他,陪著他,哪怕是一刻鐘,讓他不那么孤獨。
其實邵華池只是疾病亂投醫(yī),他根本不覺得真的會有東西回應。
但,在說完這句話,邵華池感到身上一冷。
似乎有個聲音在他耳邊,無喜無悲地響起:[曾有人以九十九世的帝王魂魄為代價,換得一人重生,那人叫什么,時間太久了,我有些忘了,哦,好像叫嚴成周。你也一樣有帝王之魂,這樣的魂魄是最好的養(yǎng)分,但那樣你將永生永世受輪回之苦,也沒有了心臟,確定愿意付出嗎?]
[愿意。]邵華池甚至不去計較這聲音哪里來的,這個人又是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傅辰的生命在流失,現(xiàn)在讓他答應什么都在所不惜。
[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吃飽了,不需要了。]
[那你還想要什么,只要我擁有的都拿去!]邵華池急紅了眼。
那聲音沉默著。
邵華池等不及了,不停跪拜,無論你是神是魔,我邵華池從不求人,但我求你,讓我救他。
[以爾之所有,換陽壽十五年,代價……]那聲音,總算松口了。
還沒等對方說什么,邵華池就急急忙忙道:[什么代價都可以!]
[代價,他可能會愛上任何人,除了你,永遠……生生世世都不可能愛上你。]
邵華池水藍色猶如碧空般的清澈魂體,顫抖著。
[……好!]我……答應。
靈魂之體的邵華池,落下了一滴帝王淚,美得炫目。
哪怕他不愛我,哪怕永遠得不到他。
[起誓……嗯?]那空靈的聲音,忽然變了調。
還沒等奇幻的聲音落下,邵華池已經(jīng)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他的眼里,只有在地上凋零的人,一灘血水越來越大,而傅辰的氣息也漸漸虛弱。
我一定會救你,傅辰,沒有我的允許,你敢死!
我要你活著,永生永世!
幾乎是拼勁了全力,邵華池往邵頤然的身體里沖撞,他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空去恨睡著的邵頤然,如果她真的關心自己的患者,就不可能睡著。
跟了她那么久,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她有一絲聯(lián)系,他有個瘋狂的設想。
也許她的身體,適合自己寄居!
他被狠狠地彈了出去,原本透明的淡藍色靈魂,因為這次撞擊呈現(xiàn)燒焦的黑色,邵華池的魂體極為虛弱。
他睜著眼,不知道該看什么地方,只有憤怒和歇斯底里的聲音響起。
“你騙我——!”你怎么能騙我!我不在乎你拿走的東西,但你要讓我碰到他!
字字喋血。
邵頤然睡夢中就感到一股陰嗖嗖的風猛烈進入自己,她忽然倒地不起,還未醒就被撞昏過去了。
不……你不能暈!邵華池看著邵頤然,一次次地想撞進去,直到他再也沒有能量去撞了,從來到這個時代后,邵華池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很莫名地親近邵頤然。
他以為自己能代替她,但他不能!
“邵頤然,救他……你必須救他!”邵華池挪到邵頤然身邊,請求道,“救救他,如果人真的有輪回,如果你是我的前世,那么一定能感覺到我的心情,你能理解我,替我救他……”
奇跡……發(fā)生了!
本來昏過去的邵頤然,痛苦地睜開了眼,一開始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哪里。
直到看到傅辰氣息微弱地躺在血泊中,哪怕她再冷靜,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驚惶中克制著自己,摸著傅辰的脈搏,發(fā)現(xiàn)還有心跳,很微弱,顫抖著手撥打急救電話。
眼看著傅辰被送上救護車,邵華池一路跟在救護車里,看著那人慘白如紙的臉,嘴上還戴著氧氣罩。
淚水潸然而下,“這世上有人在乎你,你能不能為了他活下去?”
直到親眼看到傅辰脫離危險,邵華池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靈魂非常淡,淡得幾乎就要看不到了。
他之前一直想撞入邵頤然身體里,導致靈魂受過度損。
他……是要消失了嗎。
傅辰被送進了加護病房,但人已經(jīng)基本脫離了危險期,醒來一次,但很快又昏了過去。
邵頤然去了檔案室,把關于傅辰的資料給調了出來。
邵華池自然跟隨她身后,他對于這個時代的文字并不認識,但模樣有點像他腦海中字體的簡化,他連蒙帶猜基本能看得懂大多文字。
傅辰,出生前父母在為他購買嬰兒用品時出了車禍,父親當場死亡,其母重傷不治,在車內自然分娩后身亡,傅辰就被趕來的民警從車里救了出來,其他親人認為是他沒出生就害死了父母,是掃把星。最后是姑姑、姑丈得到了其父母的巨額保險金,并收養(yǎng)了傅辰。但五年后,有鄰居報警,說這家人在虐待孩子,晚上總能聽到毆打皮肉的聲音,卻聽不見哭聲。民警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孩子被綁住了手腳,嘴里塞著棉布,身上遍體鱗傷,舊傷和新傷縱橫交錯,民警看到他的時候,已經(jīng)皮包骨了,好似一折就斷,沒剩幾口氣。孩子其實曾經(jīng)向鄰居求救過,但是當時的鄰居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敢惹傅辰的姑姑,另外就是虐待小孩這種事,經(jīng)常性只會被批評教育,等關起門來誰又能再阻止,鄰居并不想管,就當做不知道。而姑姑姑丈知道傅辰去告狀后對他的打罵更加變本加厲,若是他哭,不但要挨餓還會加餐,他漸漸的學會了不哭、不喊、不叫。
但真的太疼了,無論是逃跑還是求救,他都試過了,被抓回來后,姑姑和姑父的表情更加猙獰,他知道,他們恨他,覺得他不應該出生,他就是個掃把星。
就這樣過了五年,鄰居換了人,在晚上偶然聽到了毆打的聲音,連續(xù)每晚都有。覺得非常奇怪,敲了門,姑姑姑丈閃爍其詞,新鄰居越發(fā)認為情況不尋常,這才報了警。
但那時候,小孩已經(jīng)幾乎不會說話了,得了語障礙和社交障礙。
孩子的其他親人都不愿接收這個掃把星,民警當然不想把好好的孩子再交那對喪盡天良的夫妻,但是很快他們也不用交了,那對家暴的夫妻,死于空難。
經(jīng)過孩子自己的意愿,并沒有再把他交給遠方親人,反而把他帶到了孤兒院,這就開啟了傅辰五段被領養(yǎng)的歷史。
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收養(yǎng)了這個孩子的家人,總會沒過多久就把他送回來,他是被送回來次數(shù)最多的孩子,就如同一個逃脫不了的詛咒。
漸漸地,沒人敢接近他,他就是瘟神的代名詞。
帶著惡意與揣測的目光追隨著傅辰直到第五家收養(yǎng)家庭,也是終結他命運的地方,因為他進了療養(yǎng)所,再也不會害人了。
這就是傅辰從小的經(jīng)歷。
邵華池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傅辰到底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在查完資料后,回去的路上下起了暴雨,邵頤然一回到家就發(fā)了高燒,邵頤然回國后是自己一個人住的,加上她像機器人一樣的性格,根本就是進入工作狀態(tài)忘了別的。
她帶著專業(yè)領域的專家光環(huán),接手的還是傅辰這樣比較復雜的病患,幾乎沒有休息過。
她現(xiàn)在發(fā)燒的溫度極高,很虛弱,邵華池也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幾乎要看不到了,他要消散了吧。
看了眼床上的邵頤然,死馬當活馬醫(yī)一樣,又沖了過去。
最后一次了,這次不成功,我也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吧。
邵華池過了太久無知無覺的日子,第一次感受到被火烤了的難受。
被火烤?痛?
他有知覺!
他睜開了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這是他跟隨邵頤然后,就經(jīng)??吹降牡胤?。
他,看著女性的手,再捏了捏自己。
哪怕身體很難受,但現(xiàn)在他恨不得跳起來。
他真的變成了邵頤然,他不知道為什么之前一直沒成功,這一次快要消散的時候卻反而撞進來了。
但他現(xiàn)在只有滿滿的感激和喜悅。
對,對了,去找傅辰!
——晉.江.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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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渴望過重,一股腦兒的思緒都涌入大腦,細細密密地針眼冒了出來,扎著大腦,抬了抬手臂發(fā)現(xiàn)有些僵硬,也許是靈魂不同的關系他一下子還無法很好地掌控這具身體。一個岔氣重重咳了幾聲,引起全身輕微抽搐,體力不支地倒回了床上,氤氳著水光的眼皮沉重地掛了下來。
這時候手機不停地閃爍,在黑夜泛著冰冷的藍光,是醫(yī)院的,邵華池抖著手,手臂上的青筋也因為太用力而凸起,揮著手臂勾著在床頭柜邊緣的手機,啪嗒一聲那手機掉落在地面上。
邵華池瞪大著眼,通紅的臉色像是被放在火燒著,將四周空氣都點燃,他彎下身體,整個人過于傾斜,滾落在地面上,徹底昏過去前,傅辰倒在血泊里的畫面不斷在腦中回放。
撕開了眼皮,眩暈與沉重的下墜感依舊讓他有些想范圍,身體已經(jīng)不像在火爐里了,想到昏迷前的那同來自醫(yī)院的電話,邵華池幾乎馬上要從床上坐起。
“哎哎哎哎,你快躺下!”
剛剛走進來拿著一個醫(yī)院飯盒,嘴里還在咀嚼的二十來歲女子,是邵頤然在療養(yǎng)院里的同事,叫米雪,看到邵華池那幾近透明的臉色,跑過去將人給摁了下去,“還要命不,都燒到四十度了,要不是我看你一直不接電話過來你家,你可就真的死了!好不容易退燒了,還虛著,你可就消停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