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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小說網(wǎng) > 太監(jiān)的職業(yè)素養(yǎng) > 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邵華池挺直的背脊像一根繃直的弦,汗珠密密麻麻地掛在額頭,明明是秋天的節(jié)氣,他卻像是跑了許久氣喘吁吁的旅人。

傅辰的幾個字,如同一團團的火苗點燃了心口,甚至太陽穴的青筋也浮現(xiàn)出了脈絡(luò),汗水滾入眼球的疼痛令他眨了下眼,猶如氤氳著淚霧。

他險些抱不住懷里的人,這個自從發(fā)現(xiàn)被他欺騙的人,再也沒對他說過哪怕一句發(fā)自真心的軟話。

這句謝謝,太彌足珍貴。

而那根沒于草叢中的銀針,像是在諷刺他的行為。

傅辰失去說話的力氣,全身都軟綿綿的,藥效已完全發(fā)揮出來,辛夷雖然為了給他存活的機會把棺材開了一道細小的通風(fēng)口,但卻把他當(dāng)做虎狼,用了最猛的藥以期讓他絲毫不能動彈。

邵華池稍稍松開了傅辰,“我馬上送你回東榆巷?!?

周圍,那群村民還在義憤填膺要為逝者討回公道,邵華池打了個眼色,讓人馬上去清場,并確定對方有沒有殺回馬槍。

傅辰搖了搖頭,還沒處理掉辛夷的事,將會引起晉國大亂。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具尸體,如同一個老人般,花了極大的力氣抬起了手,也許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現(xiàn)在在強撐著自己。

詭子等人默默看著這一幕,傅辰這樣毅力格外強大的人讓他們肅然起敬,這是一種無的品質(zhì)。

在村民走動,為那幾個慘死的尸體收尸哭喪的過程中,邵華池見到一具服飾有些熟悉的人,這讓他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那是……是誰殺了他???

“別指了,我知道,我知道……”壓下震驚,邵華池握住傅辰的手,以支撐他。這樣的傅辰刺中了他內(nèi)心最隱秘的部分,邵華池邊語無倫次,邊不停擦著傅辰寒濕的腦袋,傅辰的臉色慘白如紙。

辛夷的尸體被帶來了,太過凄慘,五官被削掉,已經(jīng)不成人樣,這樣慘無人道的虐待,令人毛骨悚然。

“先帶走。”吩咐人將辛夷慘不忍睹的尸體帶上馬車,如今這個人絕對不能這般曝露在荒郊野外,那會引起巨大恐慌。

而后又讓人將村民帶離,一部分領(lǐng)著送去邑鞍府報案。

傅辰昏迷前做了一個口型,邵華池看出是在說:狗。

狗,代表著什么。

暨桑國……

見邵華池思索的模樣,傅辰知道七殿下定然能想明白關(guān)鍵,殿下對政治天生擁有

忽然,一道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瞇起眼,企圖仔細看那事物,是——針?

乏力再一次襲來,望著那根針,晉國的針有許多種,象牙針、木針、竹針、銀針等等,這種銀針并非銀制,只是呈現(xiàn)銀色,這樣的細長形狀,非家用,傅辰緩緩閉上了眼。

邵華池并未發(fā)現(xiàn)傅辰的異狀,辛夷的死亡,必然會導(dǎo)致軒然大波,傅辰是想用狗來做什么?

正想著,猝然,邵華池疑惑的表情凝結(jié),滿臉森然。還未痊愈的手以極端不可思議的角度擼過昏迷的傅辰,噗的一下壓了上去,將之置于自己身下,擋住四面八方的攻擊,快速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這時,傅辰清冽的味道幾乎一下子鉆入鼻尖,他甚至能看到傅辰蝶翼般的長睫,光滑的連瑕疵都沒有的肌膚,那閉眼的模樣比平日多了一份這個年紀(jì)該有的天真,他一直忘了這個心中強勢又老練的人只是個少年郎,并且還是個俊美的少年郎,心像是長了草,被風(fēng)一吹帶著瘙.癢,卻不明白是為何而起。

嗖嗖嗖。

三支箭插入剛才傅辰所在的地上,精準(zhǔn)無比。只要晚一步,傅辰就會被射死,這箭是沖著傅辰來的。邵華池驚怒地抬頭,就看到不遠處一排拿著弓弩的士兵,“誰讓你們動手的,你們都不想活了嗎,眼里還有我這個主子沒!”

“殿下,是我下令的,您要降罪就降我身上吧?!北蝗朔鱿萝嚨膸V憲先生,他面無須發(fā),到了知命之年的年紀(jì),每一根頭發(fā)都整齊地梳理起來,幾根銀絲夾雜其中,最吸引人的就是那雙沉淀著歲月的眼。

邵華池所有的問罪都戛然而止,“先生。”

“殿下可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他看著邵華池的目光滿含心痛。

駱學(xué)真下車,朝著邵華池的方向行了大禮,好像剛才下令射殺的人不是他一樣。

邵華池在那樣的目光下,幾乎逃避似的垂下了頭,他當(dāng)然記得,在出了宮后他就與嶸憲先生密談過。

為防止他心軟,如若他不動手,就由先生代勞。

這些弓箭手,就是置傅辰于死地的第二招。

駱學(xué)真曾萌麗妃的救命之恩,而后為報恩從十幾年前就幫助他們麗妃母子兩在宮外布下諸多安排,麗妃樹大招風(fēng),被稱為禍國第一妖妃,要鏟除他們母子的人病不會少,于是駱學(xué)真的出現(xiàn)幾乎解決了他們當(dāng)年的燃眉之急,如今邵華池的勢力有不少是駱學(xué)真親力親為,其中包括身邊的十二虎賁以及部分京城據(jù)點和情報收集處。

對邵華池而,駱學(xué)真無論是在兵法才學(xué)上,都是當(dāng)世奇才。真雖身處宮外,他們常年無法見面,但駱學(xué)真卻為他們母子做了良多,要說恩情也早已還完。邵華池對駱學(xué)真相當(dāng)敬重,

駱學(xué)真讓人清理了現(xiàn)場,又讓所有護衛(wèi)都退下,獨自走了過去。

目光灼灼地望向邵華池,辭懇切,神情肅然。

“殿下還記得您年幼時,躲過數(shù)次下毒、墜馬、溺死后,您告訴我終有一日你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記得?!北е党降氖忠欢?。

“還記得您在裝瘋前,給我的密信中說了什么嗎?”

“記得?!?

“還記得麗妃娘娘是怎么死的嗎,誰害死的她?”

“記得?!蹦菚r母妃被撈上來的模樣,還歷歷在目,他怎敢忘,怎能忘?

“您一定記得從一開始您對他的懷疑,到現(xiàn)在的重重疑點,直到您決定動手的原因?!?

“……記得?!鄙廴A池越說越遲緩。

“都記得?!瘪槍W(xué)真點了點頭,才忽然提高了音量,“那您就更應(yīng)該記得您發(fā)過的誓,報殺母之仇!掌控晉國!做一代明主!您現(xiàn)在知道他有問題,卻反而輕松放過。如果,他是細作呢,如果剛才他假裝昏迷,在如此近的距離一刀刺死你呢,就像他對他人那樣。”

“先生,別說了!”。

駱學(xué)真絲毫不畏懼,“可能因為他一人,我們所有人都要為他陪葬,您的宏愿的也要一同陪葬!”

“我說了,住嘴!”邵華池猛然喝到,冷若冰窖。

“這也在所不惜,是嗎?”

但要謀士,難道非一個太監(jiān)不可?

殺了便殺了,如何要鬧到這般田地?

是,駱學(xué)真也承認,傅辰是稍有的少年奇才,但天下那么大,難道還找不到代替他的人?

這樣一個隨時都可能引.爆的人,越大的才華聰明,就代表著越大的危機,留不得!

沉默彌漫在兩個對峙的人之間,邵華池像是一個木偶,良久,干澀的眼睛眨了幾下。

“是?!彼D難地擠出了一個字,而后像是緩解了情緒,緩慢而堅定,“我想信他,最后一次。”

駱學(xué)真深沉地望著邵華池,他失望的目光刺入邵華池的心里,似乎在說,你這般婦人之仁,談何未來?

他沒有再說什么,甚至沒有行禮,拂袖而去。

邵華池抱著失而復(fù)得的人,想到兩人認識至今的一幕幕,“傅辰,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求了那么久的真心,就在方才稍稍撥開云霧了,好不容易你松口了,我怎能在這時候放棄。

——晉.江.獨家,唯.一.正版——

坐在馬車上,李變天等人沒有再得到沈彬等人歸來的消息。

這似乎已經(jīng)在述說結(jié)果。

“阿一,阿三,你們?nèi)タ纯?。?

兩個護衛(wèi)飛影般消失在原地,李變天目光看著遠方,眼底波濤洶涌,“先走?!?

撩開車簾,看著遠處燈火通明,扉卿被眾民眾擁戴著走上祭臺,正在進行祈禱儀式。

放下了簾子,“回醉仙樓?!?

醉仙樓是京城最大的客棧,也是李變天住的地方。

阿一輕輕敲了下車門,李變天假寐的眼睜開,“進來吧?!?

“主公,沈彬等人……全軍覆沒?!卑⒁活D了頓,才道,“尸體被激憤的村民刺得面目全非?!?

李變天捏著衣角的手頓了頓,這樣的遲疑在李變天身上是極為少見的。

李變天怒不可遏地雙眸閃過殺氣,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如此憤怒的。

他憤怒的不是沈彬的死亡,而是沈家兄弟的用處,他們是晉國人,是世家鴻儒的后人,到關(guān)鍵時刻能派上大用,卻喪命于此,培養(yǎng)這十多年全部白費了功夫,怎能不氣。

寒氣逼人,被那雙眸子震懾,周遭無一人敢插話,“是我失算了,這次皇兄恐怕要唯我是問了,把他最心愛的美人兒給丟了?!?

也只有李變天才能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中,自嘲自己。

“并非如此,恐怕您從一開始就不信星宿之說。”一旁游其正輕聲道,對這樣身上染了太多鮮血的皇帝來說,鬼神難近,不信鬼神只信自己,是正常的,“自然,主公征戰(zhàn)四方,可從不依靠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才得勝的,自然不會把一個小小七煞放在眼中,百密一疏,并非主公的錯?!?

李變天搖了搖頭,“錯過了最佳時機,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機會再回去?!?

殺了我這許多人,還能讓自己全身而退,無論如何都無法否認此人的運道都堪稱逆天。

“主公接下來準(zhǔn)備如何做?是否要找到七煞?”

“宮中我們的人手還有多少?”李變天反問道,任何一個失敗他都沒小看過,當(dāng)然也不認為會是僅僅一個傳說中的星宿就能立馬將他所有計劃打散,這次親自過去,已是他高估對方了。

事在人為,他只會更謹(jǐn)慎,更全面的去考慮問題。

七煞,自然要殺,寧錯殺不放過,但為殺一個人,傾盡他剩下的布置,得不償失。

說到底,李變天不認為一個七煞真能改變晉國必衰的格局。

他只信人定勝天!

“殺七皇子損失五人,那次國宴損失包括沈驍、蔣臣在內(nèi)共計十三人,而后晉成帝清洗后宮,把有嫌疑的幾乎全部鏟除,現(xiàn)在咱們的人只剩下三個。”游其正道,可以說一步錯,步步錯。

也許從一開始刺殺七皇子就錯了,這個本該命絕的人忽然險死還生時,他們就應(yīng)該靜觀其變,不然何至于損失那么多精銳,也沒有后來的滿盤棋局大亂,讓晉成帝那草包皇帝大肆清理皇宮。

“三個……也夠了,讓他們盡可能掌控晉成帝的日常作息?!?

“主公是想……”游其正明白了李變天的意思。

但就是明白,才驚訝。

對晉成帝的死活,從不被放在李變天的眼里,像晉成帝這樣的皇帝無法代表一個國家,他的死亡要在恰當(dāng)?shù)臅r候才能發(fā)揮作用,只是隨意死了無法將利益最大化。

但顯然,一次次的失敗,讓這個幾乎從未嘗過失敗滋味的皇帝,不想再靜觀其變。

他的人越來越少,所有勢力也因朝廷的關(guān)注而一再縮水,如履浮冰,這時候,他們必須出擊了!

“晉國,太平得夠久了?!笔菚r候該亂一亂了。

回到客棧,一行人打扮低調(diào),因是臻國商人,兩國友好關(guān)系,掌柜還特別照顧李變天一行人。

平易近人地與掌柜伙計閑聊了幾句,李變天才上樓。

“主公,二殿下來了?!卑敌l(wèi)附耳報告。

李變天挑了挑眉,表示知道了。

安慰為李變天開門,果然在里邊正坐著傅辰認為早就失蹤離開皇子府的二皇子邵華陽。

“二殿下,想明白了嗎?”李變天淡然一問。

.

已經(jīng)到了宮內(nèi)就寢的時間,安忠海剛出了養(yǎng)心殿,就看到邵華池端端正正地跪在那兒,嚇了一跳。

哎呀,小祖宗哎,您又惹了什么事?

匆匆回稟晉成帝,皇帝剛從梅玨解語花那兒回來,心情很不錯,剛就寢就聽安忠海這樣一報告,“老七跪在外面請罪?那臭小子又干什么壞事了!”

晉成帝笑罵了一句,也沒生氣。

主要是老七這個孩子除了他這個父皇誰的面子都不賣,也算霸道,沒看宮里頭的奴才看到性子乖戾的邵華池都逃似的嗎。

但晉成帝樂得寵信,不僅因為老七舍命相救,也因在那么多孩子里,他和老四是不可能成為皇儲的,他寵得也放心。

他看人順眼的時候,只要對方干的事情不出格,那都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

“讓那臭小子進來,朕還能吃了他不成!”晉成帝笑得魚尾紋都露了出來,但并不顯老態(tài),也許是心態(tài)年輕了,有了感情的滋潤,他看上去比吃仙丹時還精神抖擻。顯然今日在梅玨那兒皇帝過的很快活,梅玨終于在他軟磨硬泡下,去為他做了一份人參雞湯,到現(xiàn)在他還能記得味蕾殘留的味道。

重點不是雞湯的味道,而是做雞湯的人。

雖然她還沒完全解開心結(jié),但晉成帝覺得自己能等。他也知道梅玨不但不想坐妃子,就是他的那些封賞,她也是看不在眼里的,別的妃子也許會為晉級開心,但她卻是那么淡然無謂。

她若真的哪一天開竅了,那定然是為了他這個人。

安忠海笑著應(yīng)諾,把人給請進來了。

一旁的司帳為皇帝披上了外衣,晉成帝坐在上首臥榻上,等著兒子進來。

“說吧,又犯什么事了?”揮退其他人,看著越來越絕美的兒子,這孩子,若是半張臉不毀了該多好。

邵華池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請父皇饒恕兒臣先斬后奏,辛使者與方才被殺?!?

晉成帝眼皮一跳,辛夷?

幾乎從臥榻上彈了起來,“發(fā)生什么事,速速道來!”

邵華池將所有話經(jīng)過藝術(shù)的加工,呈現(xiàn)給晉成帝。今日有為傷軍的祈禱儀式,他的癡傻之癥是由國師治好的,他也一同前往想要瞻仰國師風(fēng)采,卻不料在經(jīng)過城外墓地時看到當(dāng)?shù)卮迕駪嵦钼咭獮樗劳龅拇迕駡蟪?,這里是晉朝國都,他身為父皇的兒子,大晉朝的皇子又怎能袖手旁觀,自然上前問了事由,不料聽聞有人在墓地殺我朝百姓。當(dāng)他趕到的時候,賊人已被百姓們分尸,劃得面目全非認出樣子,就是那么巧的,他居然在那兒發(fā)現(xiàn)了辛夷的尸體。

聽到這里,晉成帝的臉色倏然變得難看之極,誰都知道若是辛夷死在晉朝的國土,晉朝拖不了干系,雖說臻國只是個小國,但晉國剛與羌蕪打完,此時不宜再開戰(zhàn)。

“知道是何人所為?”晉成帝霍地站了起來。

“兒臣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地方?!?

“此事茲事體大,怎不早報告!”

“父皇,這就是兒臣向您請罪的緣由?!鄙廴A池忙道,“兒臣罪該萬死。”

晉成帝發(fā)現(xiàn)老七臉上的恐慌,想到這個兒子還是怕自己的,他是不相信自己這個父皇真的想寵他的心吧,這么些年對這個孩子虧欠實在太多,他會害怕也是自然,晉成帝嘆了一口氣,緩了緩語氣道:“起來吧,你犯了什么事,父皇都不會怪你,你后面怎么處理他的尸首?”

“兒臣發(fā)現(xiàn)他的尸首五官被削去,以相當(dāng)殘忍的方式殺害,死前應(yīng)該經(jīng)歷了非常痛苦的過程?!北澈笾讼喈?dāng)心狠手辣又心思縝密,沒留下任何線索,讓他們查無對癥。

這樣做的后果就是把事情完全鬧大,最吃虧的就是她們晉朝,如若不早發(fā)現(xiàn),等到第二日,臻國與晉國的友邦之交也就被瓦解了。

“殺他的人,是想挑起兩國戰(zhàn)爭嗎,真是好打算!”的確是個號計策,若是讓臻國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九千歲不但在晉國死了,查不到兇手,甚至還死相慘狀,那仇恨可就難以平息了。

現(xiàn)在的晉國,還經(jīng)得起再一次戰(zhàn)爭嗎?同時削弱兩個國家,想要漁翁得利,心還真夠大的。

“兒臣把臻國送過暨桑國的狗一同放出,擾亂了祈祀,在那里,有暨桑國的人,又把辛夷的尸首放到了他們暫住的院落內(nèi)?!笔虑檎f起來還是上次宮內(nèi)鬧了惡犬事件,上供犬類的臻國難逃其咎,哪里還敢把那些稀有犬類再送給晉國,但其他犬類帶都帶來了,實在沒有拿回去的道理,這不,正好暨桑國的使臣對那些犬類有興趣,辛夷就做了順?biāo)饲樗土诉^去,也算兩國友誼的象征。

只是現(xiàn)在這個象征,成了催命符。

誰叫暨桑國的人要和臻國同一時間回國呢,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兩國使臣杠上了。

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可不就被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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