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載冷冷道:“你特么給我翻譯翻譯,什么特么的,叫特么的,‘羽翼’!”
“‘羽翼’,當(dāng)今各家權(quán)貴,各大世家門閥,誰家沒有羽翼?令祖英公足下,他難道沒有羽翼?你看得見的地方,英公擁部曲兩千余,各地田莊里的青壯莊戶更是萬計……”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英公名下的商隊,商鋪,田產(chǎn),暗中清理各種麻煩的刀手刺客,各地折沖府和官衙的部將故吏等等,它們都叫‘羽翼’,李縣侯,您聽懂了嗎?”
李欽載怔忪半晌,表情漸漸尷尬,順勢收起了手里的匕首,突然恍然一笑,親熱地?fù)ё●樫e王的肩膀:“觀光兄,原來這就是特么的‘羽翼’啊……”
駱賓王臉色鐵青,使勁抖落了一下肩膀,試圖把李欽載的手抖下去。
李欽載可不慣他的傲嬌小脾氣,強(qiáng)行摟著他的肩朝田埂邊走去。
“咱倆是溝通有問題,不是我讀少了書,不夸張的說,我的文采還是頗為不俗的,不僅驚艷了時光,還溫柔了歲月……”
駱賓王冷哼道:“李縣侯的文采剛才差點置我于死地。”
“是我右手的鍋,文采是無辜的?!?
李欽載哄了兩句后,有點不耐煩了,幕賓怎么了?才子怎么了?我哄自家婆娘都沒如此用心過,你一個大男人矯情一下見好就收,沒完沒了了還。
“你快點給我恢復(fù)正常,我快要翻臉了……”李欽載臉色有些陰沉,像堵住巷口敲詐小學(xué)生零花錢的高中生,這該死的壓迫感。
駱賓王一激靈,文人的風(fēng)骨告訴他,不能對強(qiáng)權(quán)摧眉折腰……
“李縣侯,對不起,在下剛才說話太大聲了?!瘪樫e王誠懇地摧眉折腰行禮。
“原諒你了。”李欽載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道:“詳細(xì)說說,羽翼是咋回事?好端端的我為何要有羽翼?”
駱賓王沉吟片刻,道:“在下在學(xué)堂閑來無事,將李縣侯近幾年干的事歸納了一下。”
“遠(yuǎn)一點的就說當(dāng)初并州旱災(zāi),然后出使涼州,近一點的就說番薯糧種,諫止封禪,以及最近的迎娶金鄉(xiāng)縣主等等……”
駱賓王嘆了口氣,道:“李縣侯,您發(fā)現(xiàn)了嗎?所有的事情,您都是在單打獨斗,您以一人之力,獨抗各方敵對勢力,甚至獨自承受皇后的怒火?!?
李欽載皺眉道:“我可不是單打獨斗,我的身邊還有……”
駱賓王打斷了他的話,道:“您是想說,身邊還有劉隊正等這些部曲嗎?”
笑著搖搖頭,駱賓王道:“他們只是你的護(hù)衛(wèi),是你性命的最后一道屏障,嚴(yán)格來說,他們只是擋在你身前的一面盾牌,卻不是主動擊敵的刀戟?!?
“如果李縣侯一直只依靠他們,以后遇到任何事,你永遠(yuǎn)都會陷于被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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