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一點都不害怕?”
“害怕有用么?”柳凝歌反客為主,坐在了桌邊,“不過葛媽媽也看到了,我滿身傷痕,也虛弱的厲害,暫時怕是不能接客?!?
葛玉笑了笑,“這個不打緊,我會請最好的大夫來為你醫(yī)治,你這樣的美人,身上怎能留下疤痕?!?
“那就多謝媽媽了?!?
“嗯,你先休息吧,我去隔壁看看?!?
隔壁住的是和柳凝歌一起被賣進樓里的女子,不,準確來說,應(yīng)該是免費贈送的。
這女子膽子極小,在押送路上就哭個不停,落入這種龍?zhí)痘⒀?,不死也得掉層皮?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身子,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管好自己比較重要。
葛媽媽的確很看重柳凝歌,各種補藥不要錢似的往房間里送,連一日三餐都是大夫調(diào)配出的藥膳,這可讓樓內(nèi)不少女子紅了眼。
“芙蓉姐姐,之前葛媽媽最看重的就是你,自從這女人來了以后,她可連一個笑臉都沒給過你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芙蓉是風(fēng)月樓最受追捧的頭牌,從前是大戶人家出身,后來家逢劫難,落入了煙花柳巷。
來這里的男人都喜歡與眾不同的,她會琴棋書畫,也有一副好歌喉,時日久了,就成了樓中炙手可熱的存在。
“葛媽媽一個笑臉能讓我年輕十歲么?”芙蓉并未被這群女子挑撥,不咸不淡的嗆了回去,“你們與其把心思浪費在挑撥離間上,倒不如好好學(xué)本事,免得人老珠黃了還湊不夠贖身錢?!?
“你這個賤人,不就仗著出身好么,有什么可得意的!”方才還客客氣氣的女子們瞬間變了臉,破口大罵著。
“就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又如何,還不是跟咱們一樣脫了衣服在榻上伺候男人,呸,假清高!”
“行了,姐妹們快走吧,別跟這種人廢話?!?
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起,房內(nèi)終于安靜了下去,芙蓉嗅著空氣里嗆人的劣質(zhì)脂粉味,起身推開了窗。
這一推,恰好與對面坐在窗前飲茶的柳凝歌四目相對。
兩人房間只隔了一條長廊,這一眼,倒是讓雙方都生出了種他鄉(xiāng)遇故人的熟悉感。
芙蓉在原地站了須臾,抬手關(guān)上了窗。她有預(yù)感,這女人絕對不簡單,為了不節(jié)外生枝,還是少接觸為宜。
柳凝歌看著對面緊閉的窗戶,慢悠悠放下手中茶盞,勾起了嘴角。
三日后,葛媽媽有些等不及了。
她上樓推開客房門,盯著坐在軟榻上歇息的女人,道:“傷養(yǎng)的如何了?”
“托葛媽媽的福,已好了大半?!?
“那就準備準備接客吧,我這幾日投在你身上的銀子,是時候該收回來了?!?
柳凝歌淡笑,“葛媽媽,實在對不住,我昨日來了葵水,估計得五六天才能干凈。”
“什么?”葛媽媽不悅的耷拉著臉,“銀子一分沒幫我賺著,事倒是挺多?!?
“我也想為媽媽分憂,偏偏這具身子不爭氣,您且再等幾日,到時候我定會將大把銀子奉上。”
“你倒是挺懂事,也好,那這次就不與你計較了,等葵水干凈,你最好老老實實接客,否則別怪我不將情面?!?
“是,都聽您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