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笑了,臣妾只是后院內(nèi)的無知婦人,怎會懂朝政上的事,況且百姓流離失所,只能證明大梁無能,大梁無能,就等于帝王無能,這些與臣妾有何干系?”
“放肆!”皇帝勃然大怒,“柳凝歌,你當(dāng)真以為朕奈何不了你么?!”
“皇上與臣妾撕破臉,代價太大了,您承擔(dān)不起。”
“從前或許是,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被实劾湫Φ?,“寒兒很快會成為太子,你不出銀子資助朝廷,到時候進退兩難的就是你的夫君,秦王妃,你應(yīng)該舍不得看到他為了政務(wù)焦頭爛額的模樣吧?”
柳凝歌危險瞇起眼,“原來皇上答應(yīng)冊封王爺為太子,是打的這個主意,您借此來威脅臣妾,難道不覺得很無恥么?”
“兵不厭詐,這并非無恥,而是策略,只要能制衡住你,別的都不重要。”
皇帝擺出了一副完全不要臉的架勢,對付這種人,根本毫無辦法。
“王爺成為儲君后,您手中的權(quán)勢會被徹底架空,只要王爺執(zhí)意不娶,就算您再逼迫也沒用?!?
“寒兒向來愛民如子,為了邊境安定,不惜親自趕赴戰(zhàn)場。秦王妃,你怎么能這么篤定他會為了你和兩國開戰(zhàn),讓大梁數(shù)十萬無辜百姓陷入戰(zhàn)火之中?”
柳凝歌袖下手指緊握成拳,怒火不停上涌。
皇帝居高臨下看著她盛怒的模樣,心情格外愉悅。
這么久了,他終于也從這個兒媳婦手中扳回了一局。
可還沒等皇帝高興太久,柳凝歌忽的笑了一聲。
“皇上,你未免把臣妾想的太深明大義了。”
“什么?”
“臣妾這一生絕不會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若王爺真的答應(yīng)娶夏國公主,臣妾便投靠蠻人,親手滅了大梁,再斬下皇室所有人頭顱,懸掛于屋檐下,日日觀賞?!?
皇帝沒想到她居然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喪心病狂的話來,眼睛瞪的滾圓:“你這么做,將來會被后世唾罵,遺臭萬年!”
“史書都是勝者寫的,臣妾會抹去大梁所有痕跡,到時這一切誰都不會知道?!?
“你為了安置災(zāi)民,不惜以身犯險,數(shù)次差點喪命,朕不信你會這么做?!?
柳凝歌慢悠悠一笑,嘴角弧度卻格外冷戾,“怎么?難道皇上認為臣妾是個好人?”
皇帝被噎了一下,半晌沒說得出話。
不,這女人就是個惡鬼。
她瑕疵必報,手段陰毒,為達目的連自己的性命都能豁出去。
這樣的人猶如劇毒的花,相安無事,便能安安靜靜綻放在日光下,嬌艷奪目,可要是妄圖采摘,毒就會侵入血脈,頃刻間讓人斃命。
“皇上,您在位這么多年,既沒能開疆?dāng)U土,也沒能讓百姓富足,無論從哪個方面而都是失敗的,臣妾奉勸您還是好好頤養(yǎng)天年為宜,莫要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你!”皇帝最不喜歡被人威脅,可面對眼前蛇蝎般的女人,只能咽下這口氣。
“時候不早了,臣妾就不在此叨擾皇上,先行告退?!?
柳凝歌轉(zhuǎn)過身,悠然走出了養(yǎng)心殿。
宮外,知夏正提著個小燈籠等候,見主子出來,小跑著上前:“王妃怎的出來的這么遲,皇上為難您了么?”
“沒有?!彼裆浦c往常并無差異,可小丫鬟擅長察觀色,很快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王妃,皇上是不是說了一些讓您不開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