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是這樣,那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押送物資的人被替換了,冬衣里的棉花也被換成了蘆花,這些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根本不會有人察覺。
“該死,要是被我查出幕后之人是誰,一定剝了他的皮!”沈策一口牙齒險些咬碎。
兩人尚未商議完,馬車已停在了宮門前。
柳凝歌沉默著被帶去了養(yǎng)心殿,殿內早已站了好幾個武將與朝中重臣。
“臣妾拜見皇上?!?
帝王并未作答,殿內安靜的詭異。
在場的幾位朝臣都明白,這是皇帝發(fā)怒的前兆。
沈策與賈牧山對視一眼,打算為柳凝歌求情,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一只硯臺飛了下來。
這硯臺不偏不倚,恰好砸中了秦王妃的額頭。
墨汁傾灑,跪在地上的女人額頭被砸出了偌大的血口子,鮮血混著墨水,在臉上糊成了一團,無比狼狽。
沈策怎么都沒料到皇帝會怒到這種程度,立刻跪地道:“皇上,這件事還有諸多隱情,并非是秦王妃一人的過錯,還望明鑒。”
“并非一人過錯?”帝王聲音壓抑著怒火,“若非她自作主張給北疆送去冬衣,將士們怎會慘敗至此,兩萬條人命,加上周遭鎮(zhèn)子上被屠殺的百姓,這份罪責,該由誰來擔!”
這罪名實在是太重,誰也沒膽子背負,一旦背了,那就是遺臭萬年的罪人。
柳凝歌的眼睛糊進了血水,又刺又疼,卻沒有抬手去擦拭。
臣子們覺得她可憐,又覺得很可悲。
若不是朝廷無能,拿不出銀子為北疆駐軍發(fā)放冬衣,王妃何至于要自掏腰包?
自掏腰包也就罷了,耗費了那么多銀兩與心血,最后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也不知該感嘆老天爺會捉弄人還是秦王妃太過倒霉。
賈牧山:“皇上,老臣認為這件事疑慮重重,得查清楚真相才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自然得徹查,但秦王妃也脫不了干系,如今秦王重傷,北疆沒了主將,若蠻人再犯該如何應對?!”
武將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愿接這個話茬。
北疆連著打了兩場敗仗,先是顧老將軍病故,再是秦王身受重傷,這地方邪乎的很,他們可不敢觸這個霉頭。
皇帝視線在賈老將軍與沈策身上來回徘徊著,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這兩人都是他頗為顧忌的臣子,可事到如今,只能選出一個委以重任,鎮(zhèn)壓北疆動亂。
就在帝王即將念出名字時,賈牧山屈膝跪在了地上,“老臣愿前往北疆,守住大梁疆土,擊潰蠻人?!?
“不,還是讓臣去吧,賈老將軍年歲已高,哪里還受得住北疆的風雪。”沈策也跟著跪了下去。
賈老將軍冷哼,“老朽在那待了幾十年,經驗哪里是你這個毛頭小子比得過的。”
“師父,您忘記顧老將軍了么?他也在北疆待了幾十年,不照樣……”
“夠了!”x